若叶弥伽照例剪了些开得正艳的绣球花,并几枝桂花绑好,捧去见森鸥外。
先代在时,办公室里的档板总被放下,只靠光源照明。
好在森鸥外不讨厌阳光,档板通常是升起来的,露出整面的玻璃幕墙,很适合俯瞰风景放松心神。
此时铅灰色的天空中飘着小雪,他站在落地窗前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若叶弥伽:“林太郎心情不错的样子,也因为这场难得的雪吗?”
森鸥外侧首望向她,微笑着伸手,若叶弥伽走到他身旁同他牵着手一起眺望窗外的风景。
“也是最近手头上的事顺,”
他拍拍她的手背,“最困难的时期过去了,我算是能喘一口气了。”
何止是能喘一口气?
看他这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模样,分明是预备着要施展一番抱负了。
话说回来,他的抱负是什么呢?
若叶弥伽思索着想,林太郎是个很务实的人,想来脱不开‘家国天下’这四个大字。
理想有时太过遥远虚浮,不管怎么说,他倒真是很适合做这个port mafia首领。
步步为营,杀伐果断,永远享受斗争带来的激情与疯狂。
相比于太宰治,他才是天生的mafia。
他能在斗争的漩涡里得到养分,滋养壮大,反过来荫庇一方。
“都下雪了,你穿得也太单薄了。”
森鸥外打量她几眼,“不觉得冷吗,回去记得多添件衣服。”
若叶弥伽无辜地摇头,“到处都开着暖气,比春天还暖和,我一点都不冷。”
森鸥外怀疑地看了她一眼,“真的?”
说着褪下手套握了下她的手指,“还说不冷,冰凉凉的。”
也只是走地下通道时略有些寒意,她身体到底不如常人,更娇贵些才被捉了现行。
若叶弥伽尝试转移话题,“听说林太郎新收入麾下的中原中也十分勇猛,我之前见过那孩子一面,倒没有看出来。”
“当初差点拆了我的办公室,大概是在你面前拘谨些。”
提起中原中也,森鸥外语气中不免带上几分自得。
先代之死的疑云随着罪犯伏法散去,好似也把余下的阻碍一起冲走。
接下来的事都顺利趁手,让他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他能臣服于我,也多亏了太宰。他们一文一武,相铺相成,会是port mafia的王牌,助我成就霸业。”
“嗯。”若叶弥伽点点头。
森鸥外觉得她望向自己的眼神极清澈澄净,认真极了,好像打心眼里相信他能达成所想。
他既高兴,又觉得有趣,打趣般地同她抱怨。
“不过,太宰那孩子虽然聪明,却很让人头痛。吩咐他的事,他明明能办得更妥贴漂亮,却总喜欢剑起偏锋,兵行险招,偏偏结果都很不错,倒弄得我不好苛责他。”
这话像是抱怨,仔细听又分明是得意和赞许。
若叶弥伽想了想说:“他果然是你教出来的,行事风格倒与林太郎相近。”
森鸥外故作惆怅着叹息,“他还总喜欢弄出点麻烦让我头痛,这可不是我教的。”
若叶弥伽:“他实在很聪明,天资聪颖的孩子并不少见,难得他很善于思考学习。可他又太过敏感多思,要教好这样的孩子,林太郎要格外费些心呢。”
她这话说得认真,并不是附和着搭几句,倒像是在提点他让他留意。
若叶弥伽很少这样,森鸥外有些意外,“欸,弥伽倒是很关心太宰啊,而且也很了解他。”
若叶弥伽:“林太郎是他的师长,也是他的榜样。可林太郎忙于事务,能分神给他的精力不多。我是女人,总会更细心些,他倒是常来我那边玩,时间久了,总有些了解。”
森鸥外点点头,“没必要太担心,太宰虽然会给我找麻烦,不过无伤大雅。他实在很聪明,总能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和角度达成突破,是难得的人才。”
“目前为止,我交付到他手上的任务,他还没有完成不了的,让人想看看他的极限究竟在哪里呢。”
他那脸上带笑的模样,多半也享受这和半个弟子般不驯下属的‘交锋’。
“既然接受了任务,就要好好完成,完成得漂亮。”
如今森鸥外是首领,太宰治是下属。
port mafia这个特殊的地方,首领下达的任务,下属都要不打折扣地完成。
若叶弥伽:“太宰是个很遵守规则的孩子,可要是过分压榨他,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抗议,可能这就是他总想给林太郎找点麻烦的原因吧。”
森鸥外:“这样说起来,不就像撒娇一样了吗?”
若叶弥伽不禁笑起来,“是啊,虽然是男孩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