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会发生不好的事。”
话只能说到这里。
森鸥外果然皱着眉头,不想再听下去的模样。
“弥伽像是担心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似的。”
若叶弥伽试着最后劝了他一句,“林太郎,你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觉得遇见太宰是你的幸运,你以后多半是遇不到下一个太宰治了。”
不止遇不到下一个太宰治,他也不会再遇见另一个若叶弥伽。
她突然明白,他的确不会变心。
就像她父亲永远只爱母亲——那些来来去去,欢愉取悦他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取代母亲的位置。
不是因为她有多特殊、多美好,多么的无可取代。
仅仅只是因为物是人非,心境变迁,他再也不能那样爱另一个人。
森鸥外当初救下太宰治,像个单纯的医生那样,只为拯救而拯救,照顾开导他。
那样的心境和赤诚,才是能留下他的原因。
才能得到同等回报,让另一个人真正走进心里。
森鸥外已经是森首领,首领的身份逐渐覆盖侵占森林太郎的部分,他就失去了爱人的可能。
森鸥外不知道若叶弥伽为什么用这样恍然伤感目光注视自己,好像他在不经意的地方伤害到她。
他不想被这样的目光注视。
“你在想什么?”
他轻声问,却又不想听到真正的答案,于是凭着心意覆住她的眼睫,止住那种探寻。
若叶弥伽温顺地任他动作,只有些难耐地眨眨眼,纤长的眼睫扫动在他掌心。
那种感觉鲜明而细微,好像有什么更微妙敏感的东西被拂动了。
森鸥外突然想要吻她,这冲动突如其来又难以自抑。他按上她的肩膀,俯身拉近距离。
若叶弥伽却在此时警醒过来,后退了半步,脱开了他的桎梏与蒙蔽。
她没有看他,只低着眉眼,眸光扫在脚面,好像知道森鸥外不愿被她所见。
“抱歉,林太郎。我是个天真不切实际的女人,凭想像大放厥词。明明这般辛苦,撑起port mafia,一心为它考虑的是你,我只是看着而已,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要说这些让人困扰的话,你不要怪我。”
见她如此,森鸥外垂下落空的手,一时间无话可说。半晌才道:“弥伽能在我面前畅所欲言是我的幸运,我怎么会怪你呢?”
若叶弥伽:“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林太郎也要保重自己。”
不知不觉,雪已经停了。
停了没多久,那点痕迹就化做水流逝了,这场雪就好像从没有来过一样,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再没有如现在更清晰,森鸥外意识到自己和若叶弥伽之间果然隔着什么。
像一层透明的也摸不到,但始终存在的屏障,让他们止步于亲近,无法像真正的夫妻和恋人一样亲密无间。
往日,森鸥外就算知道若叶弥伽只是在和他扮演夫妻,可时常觉得她其实恋慕着他。
只要足够有诚意,迟早有一天能让她改变心意,接受自己。
可现在他却很清晰地明白了,也许他永远都等不来这一天。
她多半也在等,等他终于认清这点。
没有比这种觉悟更让人心痛纠结,简直想起就觉得折磨,又没办法不想起。
有时觉得见她不如不见,又常期盼她出现在面前。
森鸥外也不得不承认,他果然低估了心的分量。
如此,一天天依旧按原有步调,从容到冷心绝情的若叶弥伽,就额外显出几分可恨来。
“林太郎,怎么了吗?”
大概眼神中不自觉带出了些压抑不住的情绪,让若叶弥伽有所察觉。
森鸥外合上眼,捏了下眉心,一副疲惫的模样,“烦心事太多,有点累了。”
若叶弥伽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他按住手止住,“弥伽愿意多陪我一会儿就再好不过,我每次看到你都觉得轻松不少。”
从前是这样,现在不是。
可他挽留求恳的姿态却实在真诚,若叶弥伽没有看出端倪,只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