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一大串钥匙,可今天再见到的时候,她又可以瞥了一眼,那人腰上已经没有那串钥匙的踪迹。
为确保万无一失,她还特地去看了方才到场的每一个人的腰上,均没有看到那串钥匙,那么它大概率就不再他们的身上。很可能就被放在了这间屋子的某一处。
只是,现在她还不能够确认钥匙的具体位置,因此需要把那人支开,这样好方便她来寻找。
这间屋子虽小,但却五脏俱全,不仅如此,还被放置的各种杂物堆得极为脏乱,若不是实在没别的办法,祝殷殷压根不想在此处多留一刻钟。
她趁人们都出去了,便利用这点宝贵的时间找钥匙,每一个角落都翻过,甚至地毯下面都没放过,可就是没见到钥匙的身影。
莫非真是她猜错了?
祝殷殷找了半天,明显听到方才闹事的犯人此刻已经被制服,四周安静了许多,只有她足尖踩在地上的细微响声。
没办法,祝殷殷只得一边找,一边额外留神外面的声音,若是被人见到这番场景,恐怕她真就连最后的胜算都没有了。
可关键是那钥匙究竟被这群人放在哪儿了。
祝殷殷一屁股坐回床上,听着门外传来一阵零碎的脚步声,她赶忙躺回去,闭上眼的瞬间,突然福如心至,灵光一闪,伸手往枕头下探去,一摸,果然到一样冰冷的硬物。
掏出来一看,正是那串她心心念念的钥匙,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祝殷殷心一横,还是选择继续动作。
她要从这一大串钥匙当中找到昨天见到的那一把。
的的确确是个不小的差事,可此时如果不下手,就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所幸她记忆惊人,只一眼便认出那把钥匙,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小团面团,揉搓了两下后裹覆在那一小把钥匙上面。
而后动作利落又干脆将那塑出形状的面团从钥匙上取下来。
“我多次叫你务必要将钥匙带在身上,这么重要的东西若是弄丢,杜培厚那里你就自己去交代。”
“小的知错,再也不敢——”
话音还未落,说话的两人就与屋内的祝殷殷面面相觑。
“祝、你怎么还在这儿?”说话的正是昨日那个狱卒,看样子他在这里还算个领头羊。
“我方才腿有些不利索,因此多休息了一会儿,这就回去。”祝殷殷一脸诚恳地说道。
那人闻言,转头向身旁的狱卒使了个眼色,而后又转向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异常和蔼亲切好像他们不是犯人与狱卒的关系,而是关系热络的邻里。
可祝殷殷知道不是的。
那狱卒收到他使去的眼色后,一言不发朝她走去,脸上的表情与前者截然不同,没有了方才的谄媚,眉毛也拧在一起,眼睛里迸发出一记刀子一般锋利带有怒气的眼神。
走到祝殷殷面前后,伸手揪起床上枕头的一角,用力一丢,枕头瞬间在地上滚了两圈,沾满泥土。
果然她猜得没错,他们还是不信任她。
原本藏在下面的钥匙此刻被暴露在空中,那狱卒拿在手上,仔仔细细翻找着什么,终于在找到他要找的那把后,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祝殷殷也能明显感受到周身原本紧张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没有方才那般明显地敌意。
“司狱您瞧!”身边的狱卒突然大声道,只见他举着那把钥匙,“这上面好像沾了东西。”
祝殷殷的心一瞬间提起来,她也看到了那把钥匙上残留的一点白垢,正是她方才没清理干净的面泥。
那狱卒将钥匙递给那人,那人拿在手中仔细查看,只见眉间的皱纹愈来愈深。
祝殷殷紧盯着这人的神情,大气也不敢出。
半晌,那司狱突然抬手一巴掌打在身旁狱卒的脸上,狠狠道:“真是个不中用的,关键时刻不出力,尽找这些没用的。”
响亮的一个耳光扇在那狱卒的左脸,脸上登时显出一个偌大的红印,祝殷殷都替他觉得疼。
被打的那人也不恼,反是迅速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半点没有方才的威风。
“行了,别让人看笑话了,赶紧起来。”
跪在地上的狱卒闻言又接连磕了三个头,随即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嘴里还不忘一个劲儿地谢恩。
祝殷殷看了只觉好笑,这人未免也太胆小了些,就跟耗子看见猫了似的。
站着的那人这才转过头来,脸上带着又如方才一般无二的笑意,道:“既然腿没事了,那我便领你回去吧。”
祝殷殷点点头,手里的面团已被汗水浸得愈发潮湿黏腻,她轻轻拱着手心,生怕那小小的面团一不小心变了形,那她所做的这一切就成了白费功夫。
好在一路上也没人注意到她手里的东西,顺顺利利回到牢房。
寻晴一见到她,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