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如今她牵挂着寻晴的安危,死也死不痛快,这帮人真是杀千刀也不为过。
她尚且如此,不知这大狱中又有多少受屈的冤魂。
她虽与杜培厚交集浅,至少一直拿他当为民做事的贤臣,谁知竟是这样青红不分的奸人。
傅砚白将店交给江娄后,没有直接去祝殷殷的住处,而是先去了一趟集市。
按照他的观察,集市几乎是祝殷殷每日都会去的地方,只要知道问问集市的老板,自然就能掌握一部分祝殷殷的行踪。
只是这个时候,集市上一般都没有摊贩,都卷起铺子回家了。
江娄劝他明日再去,但他还是决定搏一搏,毕竟若祝殷殷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弥足珍贵的。
江娄见劝他不住,也只得由他去了,自己围起围裙做了掌柜,看样子倒不算十足的外行。
本以为有八成的概率跑空,却没料到一到集市,零星几个正在收摊的小商贩中,正好就有傅砚白想找的那位。
猪肉今日生意不比往前,还剩下许多。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这天气猪肉怕是要不新鲜了,怎么着今日都得找到个买主。
于是老赵头一看见傅砚白便像看见救星一样热情招呼,只当他是买主。
“老人家,向您打听一件事不知方不方便?”
这家猪肉铺是祝殷殷常来的,几乎日日都不会缺席,自然问他最为管用。
可那老板一听他的话,原本热情洋溢,大有知无不言的神情也瞬间像被一盆冷水泼在热碳上,浇了个精光。
冷着脸不远搭理他,还甩着手,嘴里赶客道:“去!去!”
傅砚白也不知为何突然得罪了这位商家,只好将笑脸赔上:“顺便劳烦您再称几斤猪肉来,回家包点饺子吃。”
听见这话,老赵头的脸翻书似的,转嫌为喜,忙趁着夜色昏暗将那几斤快要不新鲜的猪肉称在称上。
这举动,没少招来旁边人的鄙夷,连带着傅砚白一块议论了。
“这官人也真够傻气,大半夜跑来专叫人宰。”几个收摊的婆子不高不低地说道。
此话一出,那老赵头的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倒是傅砚白脸上表情从始至终没有变过,伸手接过那提猪肉,而后直奔主题:
“老人家可曾见过经常来此处买肉的祝姑娘?”
“祝姑娘?”老赵头张大嘴反问,绞尽脑汁想了想,又用力摇头道,“不认识,不认识什么姑娘。”
傅砚白眉头紧锁,还是不肯轻易放弃,用手笔划:“那位姑娘大约这般高,皮肤白皙如凝脂,口含朱丹,眉似翠黛,眼睛......”
“官人,你说的这我老汉更不晓得了,要不还是问别人吧。”
“这——”
傅砚白急得额头冒汗,突然灵光一闪,道:“就是日日早晨来卖肉的年轻姑娘,擅长讲价的那位。”
“哎呦,你说她呀!”老赵头一拍大腿,方才彻底了然。
只是他虽了然却皱起了眉,黑暗中,无端升起一丝凝重。
“那姑娘从前儿个就没来了,我还以为她搬家了呢”
傅砚白闻言,顿觉不妙,既然如此,想必祝殷殷不但没有去管面铺生意,连日日都要采购的鲜蔬都省了。
若不是想要就此关铺歇业,这般无缘无故恐怕真是出了事。
只是这回他又该向谁去拿人呢?
走到巷口,夜色中忽有一影朝他过来,傅砚白定睛一看,竟是一枚滚得满是泥泞的蹴鞠。
抬眼,两个高矮不一的孩童身影背着光朝巷中跑来。
“蹴鞠若是丢了,定要叫爹爹骂你!”清脆的男孩声在空荡的巷中回荡。
紧接着便传来一旁身材较矮的小男孩糯糯的奶音;“我、我这就去捡回来。”
蹴鞠滚落在脚旁,傅砚白俯身用两指捡起,递给那两个孩童。
手中的蹴鞠尚有一丝温热,他福如心至,开口道:“可否多嘴问一句,令尊可是杜培厚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