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疼的表情,似乎他也狠狠摔在地上。
但嗡嗡蛾只是在地上趴了一会,没几秒就撑着甲板艰难站起来,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随后爬向木川帝人,抱着他的腿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
“帝……帝人……对…对不……”
说话都说不利索,天龙人还教她道歉。
什么东西。
木川原本的好心情毁了一半,他微不可察地蹙眉,但就是这个小表情也被她捕捉到了,她的脸涨得微红,努力组织语言,用蚊子般的细声道歉。然而木川帝人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她吓得直接跪在甲板上,抱着他的腿,把脸贴上去,讨好似的蹭了蹭,那种对着某个部位的倾向和意味,还有奇怪的暗示,简直就像——就像——
亚瑟脸都绿了。
柯伦瞪大眼睛,差点叫出声。
黑发少年低头看她,发现这孩子作势要去解他的裤子,顿时脸色更臭了。他用手抵住她的头,非常无奈地蹲下来,和她面对面,那双红眼睛透着冷静:“我没有生气,只是要去找药箱给你包扎,等我一下,嗯?”
扑棱蛾子没说话,她也不会什么更复杂的句子,天龙人大概只教会了她怎么察言观色,怎么讨好男人吧。她一把抱住了他的肩膀,撒娇般地用脑袋贴着少年的胸口,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
“柯伦,帮我找一下船上的药箱,再看看有没有纱布。”帝人转而向蓝发男生开口。
“哦、哦!”
木川帝人将视线从柯伦身上移开,转而落到亚瑟身上,发现他正看着自己,无奈地挑起眉:“怎么?”
“没什么。”亚瑟也随口道,“你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
“真无情啊。”木川这么说着,但谁都能听出来他语气里的笑意。
柯伦把小药箱拿过来,木川在里面翻了翻,找到烫伤膏和消炎药水,又从底层扯出来医用胶带。把嗡嗡蛾小女孩的袖子拉开,动作很温柔地给她涂药。
她立刻像一只被追赶的猫,突地弹起来,狼狈地跌在地上,惊讶地盯着木川帝人的脸。少年隽秀又清冷,黑发被海风吹得凌乱,那张脸就像是浮雕画像的神明,即使在黑夜里也不减光亮的红眸撇着尾部,那种精致利己又难以接近的气质尽显无遗。
而跌落在地的女孩则白着一张脸,仿佛一只瘦得皮包骨的肮脏野猫,两人就像天和地、光和影。
她抬头看着少年,用力咬着下唇,几乎快渗出血来。其他两人注视着这一幕,柯伦对亚瑟说:“这家伙是打一巴掌再给一块糖。”但木川的目光仍在小女孩胳膊上巡视,如同什么也没听见。
“腿上也有,还疼吗?”木川问她。
“……”
她没办法说话,银眼睛眨了眨,眼角略略下垂。木川帝人叹了口气,伸出手臂,假装一把抓过船舷的光束握在手里,旋即又在瞠目结舌的她前面摊开手心。
光不见了。
变成了一朵白色的栀子花。
扑棱蛾子马上就露出了笑容。耳朵通红一片的女孩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透明的眼睛很亮,像是璀璨的湖水。木川将这朵花插在她的发间,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白雪姬】”
是越用越熟练的buff类赋值言灵。
这家伙伤口太多,旧伤新伤交错相间,还是这样最方便,慢慢就能痊愈。
“下次摔倒疼了就哭,爬不起来就等着我去抱你。”木川漫不经心地说,他比她高出一大截,低头的时候那双红眼睛流露出淡淡的促狭,“听见没?”
“帝人?”她疑惑地重复。
是没听懂吧。柯伦正在噗噗地偷笑。木川扶额不语,片刻后直接用手去戳了一下她胳膊上的烫伤。扑棱蛾子愣愣地看着他,连疼都不会说。
——这个笨蛋。
他决定换一种方式,指着远处地上的羽毛道:“捡回来。”然后在对方听话地准备走过去的时候横在过道中央,慵懒地倚靠在船舷上,他斜着身子用胳膊圈住了她的去路,丝毫没有让她通过的意思。
她侧过身,试图从空隙中钻过去,小心翼翼地避免着与他发生肢体接触。然而距离太窄、他又离得太近,他弓着腰,黑发轻轻掠过了她的鼻尖,微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银发上,嗡嗡蛾小姐大脑一片空白,呆滞地红着耳尖。
黑发少年翘着半边嘴角,像是在等着看她的反应。
“让…想……”她试图说话。
“应该还有其他想和我说的话吧?再想一想?”他循循善诱道。
“帝人……”她努力发音,“我不…不…不知道。”
然后这位鱼人族的小姐就难堪地哭了起来,结果木川反而像个大反派那样得意地笑了起来。柯伦忍无可忍地拎住他的衣领,往旁边拖走:“居然欺负女孩子,帝人你简直是个变态。”
“她会哭了啊,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