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是说,只是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吗?
三周的交情,就能带着她四处看医生……乔巴在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傻。他呆愣愣地拿着听诊器,像一只被戳破的皮球,气势弱下去几分。
他张了张嘴:“我能问你们的关系吗?”
木川垂下眼睛,半晌后不确定地开口:“妹妹?她算是我的妹妹吧。”
乔巴没吭声,继续提着听诊器,过了一会说:“她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重要的是,完全找不到治疗的突破口,强行生长的骨骼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或者说,只有最初造成这一切的人才能解释成因。”
“我知道。”木川说,“你有什么办法能延长她的时间吗?“
“葡萄糖和消炎药,或者给她输血,这是现阶段的治疗方案,但也坚持不了多久。”
乔巴的脸色沉下去,他看起来不太好,脸皱得像个苦瓜。他肯定想问什么,但当目光接触到布莱辛后衣领里漏出来的那半截翅膀时又沉默起来。
“她是鱼人和蝶人的混血。”帝人悄悄说。
“……先给她输液吧。”乔巴翻找自己背包里的医疗器械,结果看见亚瑟递过来的几包准备好的生理盐水和葡萄糖。
“在香波地买的。”柯伦解释道,“因为不知道具体要用到什么,所以基本上常见的都买了。”
乔巴扭头看了一眼他们的大背包。给银发女孩扎针的时候,他愈发觉得自己在面对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对方心智不成熟的同时,连语言功能都异常。有种刚上去新世界的船就遭遇滑铁卢的挫败感和担忧,乔巴回到草帽团那边,一屁股坐在草坪上发呆。
路飞看着他眨眨眼:“乔巴?怎么样了?”
想起那个少年的话,小驯鹿难得有点犹豫:“路飞…那个孩子,情况不太好。”
索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你没办法治疗吗?“
“不知道具体情况就擅自用药是很危险的,需要持续观察内部脏器和骨骼发.育,而且她很奇怪。”
“奇怪?”本来在和弗兰奇沟通巴索罗米·熊的情况,山治吸了一口烟,慢吞吞地问:“哪里奇怪?”
乔巴下定决心开口:“她不是人类…或者说,我不知道她是什么。”
一群人沉默了一瞬。
草莓团的四人并不知道自己给其他乘客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一轮扑克打完,柯伦输得快要炸了。在他身后,赢得钵满盆满的亚瑟耷拉着死鱼眼打了个哈欠。
柯伦:“……”
连出千都改变不了输牌的命运,柯伦深吸一口气,发誓要给这两个人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站在扑克顶点的男人!
…
……
……
“求你,求你了亚瑟!”柯伦抱住亚瑟的小腿,虔诚地祈祷,“我的大哥!大哥就是你!快告诉我怎么才能赢,有什么诀窍吗?”
亚瑟嫌弃的目光都快把甲板戳穿了,他并不想和一个男人贴贴,死命扯柯伦的衣领,试图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
木川清了清嗓子:“其实我知道,没有人比我更懂打牌。”
柯伦兴奋星星眼:“真的吗?”
木川:“下一局你和亚瑟单挑,我教你抽鬼牌的方法。”
柯伦满脸感动并表示赞同,他拖着亚瑟要求再来一次,布莱辛高兴地把扑克牌洗了好几遍,用一种像是摇花手的动作熟练发牌,把牌炫到两人面前。柯伦对自己充满信心,并且对亚瑟大放阙词。
然后,半分钟不到,柯伦就抽到了鬼牌。
亚瑟看热闹不嫌事大:“冷知识:抽到鬼牌就算输。”
柯伦沉默了一下:“帝人你在耍我吗?”
“我不是说教你抽鬼牌吗,你看你一次就抽到了,多好的运气啊。”木川冲他一笑。
“?@#&$%我杀了你个混蛋!!!”
面对气急败坏的柯伦,木川遗憾摇头:“这位朋友,你不太擅长言辞。”
亚瑟:“……你说你惹他干嘛呢。”
三个年轻人在甲板上滚来滚去,一边互怼一边打闹,这让留心观察他们的草帽团在某一瞬间忽然幻视船上养了三条小狗。
柯伦把扑克牌当武器对着木川发射,手里还拿着厚厚一叠,追着他满船跑。木川帝人的脸上挂着痛苦面具,被扑克牌追的糟糕体验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了某个变态。
把最后一张牌扔出去的时候,柯伦没有控制好力气,直接让牌穿过泡泡飞到了船体外面的海水中。不知道为什么,在牌往上飘的刹那间,柯伦仿佛听到了扑克牌欢快的喊声——“我免费啦!”
随着下潜的深度递增,大海逐渐变成青黑色,像胶质物一般黏稠,加之名不虚传的季风,船速迟缓。混沌的水色下像是被水汽形成的幕布包围,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