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息……
奇犽被踩到尾巴似的紧紧闭上了嘴，冷汗唰唰往下淌。
他都不敢回头，这种交手过一次就能刻入骨子里的邪恶的压倒性力量，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
小杰两下退开，嘿嘿笑着挠挠后脑勺，用眼神表示抱歉啦killua，我也救不了你( ?▽｀；；)
尼飞彼多状似亲昵地捏着他两边肩膀，明明压根没用力气，奇犽已经开始感觉到被她捏碎锁骨的幻痛了。
艳阳笑着和凯特寒暄了几句后，马上就注意到了两小只中小杰和之前截然相反的态度。
最明显的是没有恨意了——眼睛重新变得清棱棱的，是很好的状态。
“调整过来心态了？”
她拿大拇指比划两下，一旁那两个孩子正和彼多好奇加防备地打闹，像是彼此试探的猫。
艳阳有些好奇。
莫老五嗯了一声，摸摸下巴：“这孩子心态真够通透的，那天醒来之后一个人坐了很久，再去看他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
——
小杰靠在病床上，凯特就坐在床边削苹果，窗外正是落日，金红色的阳光冲进屋子里，落到洁白的被褥上。
两人都没说话，直到最后一片苹果皮落进垃圾袋里发出啪嚓声后，小杰才捏着袖子开口。
“凯特……对不起…”
凯特没抬头，而是切下一小块苹果给他，随后拿着剩下的咔吧咬了一口：“你不必道歉。”
被塞了苹果的小杰目露茫然：“……我，一直在想艳阳姐姐的话。明明听到后的第一反应觉得很荒谬来着，但仔细想想，她说得一点错都没有。”
“只是人类会站在人类的角度想，蚂蚁会站在蚂蚁的角度想。”
“明白这一点后，我对尼飞彼多的恨意很快就消失了……但我还是很恨…”
他有些茫然地望着手里那一小块苹果出神。
苹果，小小的，脆脆的，甜不甜还要另说，在他指间氧化。
凯特煞风景地在旁边嚼嚼，嘴巴一边塞得鼓鼓的。
如果此时小杰已经在世界树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金，他就会发现这师徒两人吃东西的方式简直如出一辙。
女体化后她的动作好像就更孩子气了一点，大概是因为身体影响，总之凯特咽下嘴里的东西，打算开口的时候，小杰的心情已经好上了很多。
“……你也是猎人，应该知道这个职业的意义吧。”
她向后靠去：“猎人十条第一条，猎人必须拥有狩猎目标。”
苹果在牙齿间被碾碎，看起来很甜的样子。
凯特闭上眼，像在回忆什么。
“在狩猎中受伤，乃至被反捕都是非常正常的事，如果要论，猎人自身才是问题真正所在——而绝不是猎物的种种行迹。”
“我们在把目标当成猎物时，就应该有失败，乃至被打败的心理准备。如果这种觉悟都没有，那还是早早退出这一行吧。”
凯特重新睁开眼，露出一点笑意：“这是金先生说的。他很早就这样教育我，猎人职业是一场探险，实力不到家的只会被淘汰。”
小杰的双眼渐渐亮了起来。
“所以，我会反省并加强我的修炼，你也不应该被这种失败所绊住脚。”
她把最后一口苹果咬掉：“早点好起来，然后去魔鬼训练吧。”
备受感动的小杰：“……嗯！”
备受感动的艳阳：“……呃！”
“好催泪，金的徒弟怎么比他本人成熟这么多……！”
望着流下宽带泪的师傅好友，原本陷入回忆的凯特又陷入了沉思：“…那个，请问，金先生他怎么了吗……？”
艳阳找到亲人一样抓起凯特的手，两眼泪汪汪。
“我当年被失败绊住脚的时候从来没人这样开导过我！”
“金那死家伙只会像恐龙一样在旁边吃吃吃喝喝喝睡睡睡，我沮丧的时候还嘲讽让我赶紧回家养老……”
“额啊！往事不堪回首，死直男没有老婆！”
她抱住额头。
旁边一身鸡皮疙瘩、在努力向尼飞彼多发起挑战、说‘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为凯特报仇的！’的、至今还不知道生母的小杰：“啊……啊咧？”
这就是传说的吃瓜吃到自己家……？
艳阳正想接着说点什么，还没张开嘴就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身后扑了过来，环绕了自己。
熟悉的鳞粉香闻过千百回了，所以她头都没回，胳膊往后一够，牵住了身后那人的手。
枭亚普夫的手指几乎是立刻就缠了上去，不似一般情侣亲热，反而有种树根向下扎根的狠劲儿。
两人十指相扣，这只嵌合蚁周身不安分的念气终于平息了一点。
顾忌着在场有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