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贵刚开口苏羽钥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懵逼的他压根就没注意到苏羽钥的手脱过臼。
等他再想追问时,那边负责夜市巡察的王城禁卫军已经因为突发的骚/乱被吸引过来了,不得已,德贵也只能先应付了他们先。
“禁卫军在此,何人闹事?
“太好了,军爷来了!”夜市因为马车失控而引发的骚/动,直到这会儿人群才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一整队全副武装的禁卫军开始分散开来安抚百姓顺便调查骚/动的始末,领头的英俊青年却是一眼就锁定住了人群中的德贵公公,脸上带着疑惑的同时,朝他迈步走来。
“这位不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德贵公公吗?”
“正是,小的见过上官将军。“
“德贵公公因何在此。”
“回将军的话,小的是奉命送苏小姐回府的。”
“太子殿下和苏小姐都醒了?”那日上官宇虽未一同游湖,但是落水者和救人者皆昏迷不醒这事举城皆知。
“苏小姐醒了,殿下尚未,召苏小姐进宫的是皇后娘娘。”
德贵回答得很干脆同时脸上还恰如其分的表现出了对自家主子的担忧,如果不是知情者根本看不出他说的是谎话。
“你不是说送苏小姐回府吗?”
“正是。“
“苏小姐人呢?”面前身穿铠甲,容貌上等的青年满脸都写着不信。
“人……”德贵公公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眼不知何时空空如也的身侧,整个人都不好了。
内心更是一阵哀嚎,明明他一直警戒着周围的,竟然连人什么时候走开的都没察觉到,这么大的疏忽,看来回去之后他铁定是要被自家主子扔回暗营回炉重造了。
好在他很快就发现了在人群中的苏羽钥。
刚好那上官将军的副手过来与他汇报调查的结果,德贵当即就撇下他往苏羽钥所在的位置快步走去,等近前才看清苏小姐竟然在给一位刚刚因为骚乱而摔倒受伤的大婶治伤?
只见她手法极为精准地为其正了骨,那前一刻还痛得面色发白的大婶当下手臂又能灵活地甩动起来了,看得一群围观的人都直呼这位小姐的手法比正骨大夫都不遑多让。
“还有其他人受伤的吗?”
苏羽钥帮大婶看完之后,又朝人群里询问了一句,见众人都纷纷对她表示没有受伤之后,她才转身朝那散了架的马车而去。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的德贵也只能再次紧随其后。
只见她来到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但是身躯微微起伏,显然还有一息尚存的马儿旁边,半点身为侯府大小姐的自觉也无的俯身蹲在地上,然后抬手拔下发间一根比寻常簪子要细得多的银簪,半点犹豫也无地往马儿的脖子上扎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再加上她始终面如寒霜的神色,让见到这一幕的所有人想不误会都难。
上官宇带着副手寻着德贵的身影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模样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那神色动作甚至比那些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将士还要来得冷酷无情,让他一下子对这么一个人的观感简直差到了极点。
不光是他,就是在场的禁卫军见了脸上的神色也都一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对于从军之人来说,马就是最好的伙伴,当着他们的面这样对待一匹马,用愤怒都不足以形容他们此时的心情。
“德贵,她这是在做什么!!!”口中喊着的是德贵的名字,那冷厉的呼喝之声却是直冲苏羽钥而去的。
甚至上官宇都已经作势要拔出腰间的佩剑了。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在苏羽钥的针扎进马脖子的瞬间,马儿原本只是虚弱起伏的身躯突然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口中当即又冒出了更多的白沫,但也只是几个呼吸间又恢复了平静。
同一时间上官宇手中的长剑也已经凌在了苏羽钥的脖子处。
“这里是案发现场,私自破坏者,按律当送往府衙杖责三十。”
“……”
苏羽钥闻言,连话都未回一句,只是自顾自地起身的同时,拿出怀里的手帕将银簪仔细地包起,对脖子上那在夜色中泛着寒光的长剑视若无物。
面对有“鬼见愁”之称的禁卫军统领都能如此的淡然自若,这要是放在以往,那绝对是能让人心生佩服的,但此情此景只是让人越发的觉得这小姑娘冥顽不化而已。
“上官将军,这可是镇远侯府的苏小姐……\"
“苏羽钥?”此刻的上官宇眉头都皱在了一起,苏羽钥不是出了名的草包呆蠢吗?这人怎么会是她?
而且苏羽钥他是见过的,眼前这个人……
这么想着,面前的少女刚好转过脸来,粉面桃花,明眸善睐,神色虽冷,却又无形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和。
明明刚刚才亲眼看到她做下那等冷血毒辣之事,此刻的上官宇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