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麟很想说,自己人微力轻,实在是没什么能帮上忙的。
江在水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眼见着游与明成功把糕点送出去了,附和了一句,“对对对,以后就麻烦小魏郎了,今日还有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然后拉着游与明跑了。
魏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拎着一包糕点,被宫恒拍了拍肩膀,“拿着吧,江在水说是现在还没办法帮到你们,心里愧疚,一定要先送你点东西才行。”
“帮我?”魏麟喃喃,猛地一抬头:“帮我什么?!”
“啊?哦,你之前不是和我家少爷说过你和你姐姐的事情吗?”
宫恒按照江在水交代的说法帮忙解释:“我家少爷和江在水认识,你应该看出来了,他把魏夫子的事告诉了江在水,江在水就想帮你们查一查钱府,拿回你姐姐的遗物,也给钱府应有的教训。”
魏麟听着,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他昨日才得知钱府出了“恶鬼”,回魏家时又被拦,骗过了先生,安抚好哥哥和见止,已经下定决心自己扛起这件事。
结果不过一个晚上,已经放弃寻找的贵人出现在眼前,塞给他一袋糕点,并托人告诉他:你的委屈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的。
不止是寻回姐姐遗物,更是惩处一切灾祸的源头。
这世上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事了?
宫恒见他先是一脸恍惚,又想到什么似的皱起眉,拍了拍他的肩:“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江在水和我家少爷不一样,她说会帮你,就是真的不求回报的想要帮你,你安心好了。”
“耽搁这一阵,时候也不早了,虽然少爷不着急,但我们也不能太迟。”宫恒看了看日头,对魏麟道:“走吧。”
……
再说另一边。
江在水拉着游与明跑出一段,回过头见不着人了,才停下脚步。
游与明好笑道:“你至于吗?”
“魏桃那枚珠子叫海宫珠,听名字就像是和海宫神有关,八成是难拿回来。”
江在水无奈道,“我总觉得像骗小孩一样。”
“你答应过人家?”游与明掀起眼皮,问她。
虽然倒也没明确夸下海口,但好像,确实,刚刚说了些不该说的。
江在水自知理亏,小声道:“我让宫恒编了个话,说我会尽量帮忙。”
江大小姐生在跃玄观,长在跃玄观,除开霄汉会的“大挪移”,直到八日前,到过最远的地方还是漓云城。
漓云城乃北陆第二大城,离跃玄观不过半个时辰路程,若是融合期修士,运上轻功一刻便到。
因此此地不光繁华,治安也堪称北陆之最——至少在大小姐眼里,得是干干净净的。
当然,举办霄汉会的大城,也必然要繁华安稳。
江在水只在哥哥的策论课上听过“民生疾苦”,真正亲眼看到钱权压迫、生死相离还是第一次。
眼见着十来岁的小孩少年老成,一身旧衣裳,却连个黄米糕都不敢接,心中恻隐之心大动,正义之火按都按不住,恨不得当时就烧了那华美气派的钱府。
现在回过神来一想,冲动之下做决定果然是不对的。
给了人希望,又告知希望破灭,简直是比袖手旁观更可恨。
“那孩子比你聪明,不会随便信了宫恒三言两语的。”游与明点出真相。
江在水首先听出来她又在损人,刚要跳脚,脑子转了个弯,又觉得游与明说得不无道理。
祝江临那尊大神就在魏麟面前摆着,龙子大人又惯是个会装相的,要真是个单纯孩子,早早就该和“大哥哥”许愿了,哪里轮得到她江在水来大放厥词。
“你既然答应了,尽力便好,总归这钱府根系不明,是要查一查的。”游与明安慰过说话不经脑子的小伙伴,又道:“所以我们可以回客栈了吗?”
“不。”江在水情绪来得快去得快,转眼又是斗志昂扬一条好汉,拉着游与明就往钱府走:“反正今日无事,赶早不赶晚,我们现在就去钱府!”
游与明被她拉着转向,面无表情地想:我就多余提那一嘴。
……
最后当然是不能就这么去钱府的。
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凭她们二人想要青天白日进钱府,还是自不量力了些。
江在水被迫打道回府,心有不甘,冥思苦想,真让她想出个能干的事来。
“——游与明,我才想起来,你是不是还没给我好好讲过你游历一年发生的事呢!”
游与明暗叹一口气,心说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还想着这事儿呢。
凤凰一出,她也确实没什么可瞒的,遂摆出一副知无不言的姿态:“四处行医治病罢了,我又不是不给你讲,是你自己不爱听。”
“病案我本来就听不懂。”江在水不上当,“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