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优逐渐觉得骆承炀的反常是因为喜欢上自己,开始要和自己双向奔赴时,第十天来了……
那一天的天气并不好,乌云密布,气压很低,山雨欲来,风也很大,祁优特意套上了外套。
祁优刚进店,便见到骆承炀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
“你来了,我在忙着修你送来的那辆车走不开,你帮我去火车站接一个人。”骆承炀心里开始阵阵发软。
“我的车不着急的,你要接谁?”祁优心中一直未曾消失的不好的预感骤然点满。
“我的女儿,万星,与她妈妈一个姓。”骆承炀手心渗出薄汗,面上仍然维持着淡定。
祁优僵在原地,周身的力气在瞬间被抽离,很难形容当时那一刹那如同被电流贯穿的感觉,她声音里带了颤抖,“你是说,你有女儿了?骆承炀,真的吗?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怎么这么突然……”
听到她说话间的哭腔,骆承炀心里一阵一阵的揪疼,嘴上仍然强硬。
“真的,而且我并不认为我们的关系近到可以允许互相了解彼此的过往的地步。你如果没有时间的话,那我自己去吧。”
祁优听了他的话,眼泪瞬间落了下来,砸在衣服的领口处,浸出一道深色的痕迹。
“那我们,我们这半个月的时光,算什么呢,骆承炀,你……”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与未受控制的情绪爆发,祁优使劲抹掉脸上和眼角的眼泪,“我不太舒服,先走了。”
说完便跑了出去,几乎是落荒而逃,背影透着挥散不去的落寞与神伤。
骆承炀的手攥紧了扶梯,微微仰起头,双眼酸涩。
说不后悔是假的,但他别无他法,自己远离她,这是他为赎罪所做的其中之一。
收拾好糟糕的情绪之后,骆承炀独自去了火车站。
祁优逃回家后便立刻冲进了卧室,打开音响后,从床头柜里捞出了两瓶白兰地和一个玻璃杯,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闭上眼一饮而尽。
期间,眼泪无声的滑落,很不起眼,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直到瘫坐在地上听着快节奏的音乐喝光一整瓶酒后祁优才彻底冷静下来,脸色如常,只不过带了醉意。
将音量调小后,祁优拨通了自己闺蜜邓瑶的电话,等待的同时自斟自酌。
而邓瑶那边也刚刚从自己的心理诊疗室中出来,一手举着手机听电话一手锁门。
“优姐找我有何贵干啊,你丫可半个月没联系我了啊,等着我找时间飞过去抽你是吧,虽然咱俩现在是‘异地恋’,但
你也不能就此忘了我这个‘家中正房’啊。”
邓瑶大步走向车库,痛心疾首的控诉着祁优的渣男行为。
“瑶妹不好意思啊,姐最近在追一个比我大十一岁的离异男人,冷落你了。”祁优有些迷蒙,又灌了口酒。
“听你这声音,喝着呢啊,大十一岁,”邓瑶一个急刹车,“卧槽!大多少?十一岁?!你玩小蝌蚪找爸爸呢啊,还离异带个娃,你弄一个年上离异爹系回家镇宅嘛!”
“我追他快半个月了,今天才知道的。”祁优一想起骆承炀的那句话恼怒便从脚底涌上来。
那头的邓瑶沉默良久,然后是一阵猛捶方向盘的闷响,“你可真行啊,祁疯子,你真是祁疯子,一点都不变。”
“不然怎么会和心理医生成为闺蜜。”祁优悠悠的喝了口酒。
“如果你是认真的,那就可以考虑当小妈;如果不是,那就怎么爽怎么来。”邓瑶是不折不扣的祁优至上主义者。
“怎么爽怎么来?我好像没跟异性有过亲密接触……”祁优沉思道。
“当然没有,你每一次不都是对方有这个想法就分手嘛,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你想谈柏拉图式恋爱,”24岁事业刚刚起步的心理医生邓瑶遇到了十六岁的万人迷祁优,“谁知道你是为了自己全身而退找理由啊。”
那时候的祁优一个人穿着惠川一中的校服坐在酒吧吧台喝酒的样子一下便击中了邓瑶这个妹控的心。
祁优想了想说:“那我这一次要占尽便宜再分手,也不枉我同意当小妈。”
“哎,你都跟人家接吻有亲密接触了,还分什么手啊。”邓瑶对“祁疯子”的想法有些无奈。
“不分手的话,我大概会和他谈一段异地恋。而且,我是不会允许自己栽在感情上的,否则就是下一个江女士了,一辈子只想着一个人,那太痛苦了,我的志向是全世界。”
祁优选择性的忽略了自己刚刚在骆承炀那里伤心落泪的失态模样。
“好,那就尽管去做,只要你开心,一切都OK。”邓瑶无论什么时候都完全支持祁优,坚定不移的站在祁优的一边。
邓瑶说话间,自己车的正前方滑过一辆黑色卡宴,驾驶座的窗户开着,里面男人叼着烟的轮廓清晰可见。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