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国河东,地处北方,又是寒冬腊月滴水成冰的季节,百姓都窝在家中不愿出门。
坐落于城外香隐峰上的香隐寺却是热闹非凡,各式华贵的马车、穿着鲜亮的贵人们,将山道挤的满满当当的。
传闻,月老下凡途经此处,见一对有情人被棒打鸳鸯,双双殉情,感动不已,撒下无数红绳,是以,到香隐寺求姻缘者,必能得偿所愿,姻缘顺遂美满。
这也引得大秦的各路贵人,还有邻国的皇子公主,世家贵族都争相前来。
与众人不同,一粉一绿两位姑娘急匆匆的往山下赶,粉衣姑娘一张倾城的小脸冻得通红,倒是添了几份俏皮。
绿衣姑娘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模样,小小的身子,尽力护着粉衣姑娘,嘴里还嘟囔着:“小姐,夫人好不容易求的寺主,让咱们提前留宿一夜,赶上第一波进香,显得更诚心些,小姐可倒好,居然偷偷溜了出来玩儿。”
粉衣姑娘回头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我的姻缘自己做主,才不要这里求神拜佛保佑,要不是拗不过我娘,我才不来。”
绿衣姑娘惊得四下里看了一遭,压着嗓子惊呼道:“小姐,亵渎神灵这种胡话可万万不能乱说,若是让神灵听到了,一生气,胡乱保佑小姐可就糟了。”
粉衣姑娘失笑:“绿鸢,你说你小小年纪怎得如此迷信?”
绿鸢委屈巴巴道:“这还不都怪璟宣王吗?西都那么多世家贵女想嫁给他,他不选,偏偏选了小姐,咱们萧家在河东,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可跟西都里的贵人们一比,也算不得什么,老爷也没有入朝为官,小姐嫁过去恐怕是要遭罪的。”
初瑶愤恨道:“自信点,把恐怕去掉,还有,不是遭罪,是要命。”
一月前,初瑶穿成了自己书中,嫁给璟宣王苏度被三天,就被他断手断脚,扔去乱葬岗,被野狼吃的连快碎骨都不剩的女炮灰,河东第一美人萧永安。
“小姐也别这么悲观,如今夫人这法子说不定管用,万一,奴婢是说万一,璟宣王能转性,可以善待小姐呢?”
听着绿鸢的话,初瑶险些没喷出一口老血,这是有多想不开,居然祈求神灵保佑璟宣王苏度北转性?
苏度北自小就冷心冷情,他要三更死的人,绝对不敢活到五更,自己死了好歹能留个全尸,享点香火,等他动手,那真的就是死无全尸了。
他圈了一片乱葬岗,里面放养了无数饿狼,自己穿书的原主萧永安不就喜提乱葬岗一日游,被吃的连个渣渣都不剩吗?
初瑶无语道:“他就是阎王殿里的恶鬼判官,不是人,你还指望他能转性?他若是能转性,我立刻马上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给你当板凳。”
“可......”绿鸢还想说些什么,结果被一旁的人声打断。
“璟宣王真有姑娘说的那么可恶?”
初瑶寻声侧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绿鸢背后站了一个青年男子,穿着一身上好的白色狐裘大氅,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露出一双宛如星辰的眸子。
十足像个八婆一样,探着脑袋看着她俩,等着她们两个回答。
像这种纯白的没有一点杂色的狐裘,只有雪山才有,看来这八婆的富贵程度非同一般,搞不好还认识苏度北。
莫不是想套自己的话,去讨好苏度北?
哼,才不理会他。
身为手握剧本的原著太太,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落的这么凄惨的下场,所以,她穿来的第二天就攻略了书中的白月光三皇子,她可是言明了,此生非三皇子不嫁,所以三皇子便找皇帝闹上了。
三皇子母妃不受宠,母族势微,可他自己是个争气的好儿郎,硬生生在众皇子中杀出一条血路,得了皇帝重用,前年治理黄河水患又立下了不世之功,讨了她,也不过是多磨皇帝几日而已。
可若是此时让苏度北知道自己骂了他?自己恐怕还没等到改换婚的圣旨,他一发疯就将自己大卸八块了,她最是惜命了,她可不想死在苏度北的手里。
初瑶当做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对绿鸢道:“山下婆子卖的绿豆糕顶顶好吃,咱们得抓紧些,要不然去晚了可吃不到了。”
本以为那人自觉无趣便罢了,谁知道他就跟个苍蝇一样,紧随着她俩的脚步,跟了上来,嘴里还一直嚷嚷,“你快说,璟宣王真的有那么可恶吗?”
之前初瑶只是觉得他可能认识苏度北,现在她敢百分之百肯定,他绝对认识苏度北。
苏度北在大秦国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只要是大秦的子民,谁不知道苏度北的德行?
他偏穷追不舍,这绝对是个大阴谋。
好,反正现在有时间,逗逗他。
初瑶小脑袋一歪,说话也没客气,“喂,有没有人说你像个八婆?还有,既然你这么好奇,不若做个小倌,进府里伺候几日不就都清楚了?反正璟宣王好这口,但,若是你长得太丑,恐怕也只能永远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