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血手印,还有人蘸了血,用英文写了几个大字,“我诅咒你们全部的人!”确实令人有点毛骨悚然。圭伊子见血迹继续延伸进了冲淋区,于是更进一步,朝里面去。
正当她蹲在地上,查看地面上的血迹,发现还是新鲜的,突然背后传来轻微的响动,有人在无声地靠近她。圭伊子一个本能反应,将浴帘给甩在对方的身上,逼得他倒退一步,给自己让出路来。等她闪出了狭小的空间,给自己找到一个更有利的位子,才看着来人有些狼狈地从浴帘里挣脱出来。对方竟然是一位身穿制服的小警察,长着一张娃娃脸,一副菜鸟的模样。
圭伊子姐姐发话了,“这位长官,你来得还挺快啊。”小警察把身子站直,看清圭伊子的模样,面上立刻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很是讨喜,“我在附近巡逻,接到报案的时候,正好在门口。”见他打算认识认识自己,圭伊子急忙给打断,“先说正事。这点血倒还好说,但那玻璃上写的字,应该重视起来。”她往外走,小警察就跟在后面,认真听着,“我已经发现了,还拍了照。我的搭档在外面问口供呢。”
事情可大可小,现在看起来,还没到十分严重的地步。一群青春期的孩子们,被关在一间半封闭的寄宿制学校里,能干出点啥,是成年社会人不太愿意去想象的。圭伊子:“或许不过是位经期不调的小姑娘,在闹什么脾气,但还是问问清楚比较好。”小警察点头,“好的。”
可当他们走到更衣的区间,圭伊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在侧耳聆听,“你听见没有?”小警察也跟着停下来。一时无声,但马上是一声微弱的啼哭。他们俩对视一眼,有个孩子!于是,有些默契的两人,赶紧将各自的耳朵贴在衣柜的门上。他们分开两边,想判断声音究竟是从哪个柜子里传出来的。
还是圭伊子最先确定位置,招呼小警察,“在这儿。”她指着一个底层的更衣柜,是在角落里。贴在门上听,声音断断续续的,圭伊子拉门,发现是锁上的。小警察立刻说,“我的车上有工具!我去拿。”“不用!”圭伊子有受过开锁的专业训练,一般的小门小锁难不住她。只见她摘下别在头发上的发卡和胸前的一枚银针,在柜锁里轻轻地拨了两三下,就将锁给打开了。她赶紧将门拉开,发现里面是一条浴巾,还在动。
她不禁回头看了小警察一眼,后者点头。圭伊子将浴巾给揭开,下面是个新出生不久的婴儿,在挣扎着,仔细一看,是个女孩,脐带也不知道是怎么给弄断的。“哦,宝宝乖。”对着一个脆弱的小东西,圭伊子有点手足无措,拿着浴巾包裹着她,给抱了出来。“我去叫救护车!”小警察即刻行动,对着对讲机呼喊支援。
等他们俩走出体育馆,这外面围观的人变多了,不少学生还高举着手机,在录影。几位老师在那里喊,“都别拍了!手机收起来。”学校保安们也出动了,但他们对学生是向来不敢碰的,毕竟各个都有背景。小警察和搭档开始驱赶学生们,让保安负责维持秩序,给要来的救护车让路。一名学生将手机的镜头怼到娃娃脸的小警察面上,问:“长官,不是捉鬼吗?”小警察一本正经地回答,“哪有什么鬼!只有人作祟。”学生们一边走散,一边在编辑短消息和视频,看热闹不嫌事大。
圭伊子给汉娜修女看裹在浴巾里的小女婴。修女见了,在胸前划着十字,“感谢上主,要不是你们在,这条小生命就有危险了。”圭伊子不怎么会抱小孩,想把她交给汉娜。汉娜则说,”她和你有缘,你先抱着吧。哎,学校里这样的事情,屡禁不止。真是哪里有天使,哪里就有魔鬼。“圭伊子望着手里毫不知情的小生命,对着她笑,”你就是个小天使。“仿佛有点听懂了似的,小女婴闭着眼睛,笑了笑。
再过一会儿,救护车就到了。由专业的人接手,圭伊子终于松了一口气。那边的小警察又朝她笑着走了过来。圭伊子阅人无数,猜到对方想干嘛,准备装没看见,完事走人。岂料,医护人员问,“这孩子的母亲呢?你们找到了吗?“嗯?圭伊子和小警察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医护人员接着道,”这是个早产儿。孩子不是正常分娩的,母亲可能会有并发症,也要赶紧送去医院才行。“
圭伊子和小警察再度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圭伊子说,“现在恐怕找这个孩子的母亲,比找孩子还困难。看她在镜子上的留言,和锁起孩子的举动来看,八成不是自愿怀孕的。心中有恨,或许在哪里躲着,又甚至想要伤人或伤己。”小警察经验尚浅,问:“那我们怎么办?”圭伊子想了想,去和汉娜修女以及赶来的校长说,“现在我们不能惊动她,你们是不是每一年都有消防演练?”上次她来调档追查顾德昆,校长就已经见过圭伊子,知道她是玄武家的人。圣隐书院最大的校董就是四大家族,普通老师不认识他们不要紧,校长是绝不可能不认识的,“关小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全力配合。”圭伊子:“拿一份你们学校的平面图来。”
稍后,圭伊子对着展开的平面图,给校长、保安、警察和老师们分配任务。“我们等一会儿,就要拉响消防演练的警报,动员全体的师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