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里,见有人要单挑老板,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项目,围拢了过来。沙包对风机,两人各占着拳台的一个角落,进行准备工作。沙包脱下了上衣,露出了结实宽阔的胸膛,他的胸口纹有一条细蛇。一帮练家子开始起哄,更有甚者打起赌来,“来来来!你押谁胜?“沙包冲他们喊,”别赌钱!“一名常客就说,”输了跟着做一百个俯卧撑呗!“这赌资也未免太小儿科了,其他人不屑,”引体向上!“”要不,出门裸奔?“有人加码抬杠。
沙包的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顿时有不少人质疑前来踢馆的那位,窃窃私语起来,“那人是谁啊?”风机也将外套脱下,露出的肌肉虽然不如沙包,但还算精炼。机灵的茶壶立刻给大哥奉上水和毛巾。风机开始热身。奶酪站在对角,已经是高度紧张,“沙包哥,你可不能输哦!“茶壶嫌弃对方的窝囊,对自家大哥挥舞拳头,”风机哥,加油!你输了,我们可就要失业啦,还会被人看不起。“滚出前门街,这传出去,怎么能行?
百足会的人不认识风机,十角帮的有几个则叫起来,“风机,别给咱们丢脸!”说着,他们聚到风机的背后。这样一来,百足会的就无形地去站沙包的队。两派人不嫌事大,将健身房的气氛迅速炒热。他们里面,有一名相貌平平的胡子男,则中立地站在人群里,等待着好戏开场。
拳台上,沙包和风机碰了碰拳套,“友好切磋,点到为止!”然后,奶酪敲钟,“当!”比赛正式开始。两人都不是爱唠叨的性格,几招试探之后,直接近身搏击。显然,风机也是练过几年的。他上去一记勾拳,被沙包躲开,跟着来了一个360度旋踢,差点踢中沙包的下巴。沙包不由喝彩,“好样的!”下面十角帮的人跟着起哄,“风机,风机!”于是,沙包抖擞起精神,投入了对战。
两个人的武功路数非常不同,一个是扎实的拳击,偏重力量。另一个则是野生散打,手足并用。若轮力量,沙包肯定更甚一筹。但从灵活度来说,风机还是有相当优势的。可惜自从他加入帮派,许久未系统训练,动作难免有些僵硬和生疏。茶壶咬紧了牙关,在角落里连蹦带跳,“大哥,加油!揍他!”奶酪也跟着挥舞起毛巾,不甘落后,“沙包哥,揍他!”
场上的两人打得火热,双方的啦啦队也是使出浑身解数。茶壶开始带后面人的节奏,“风机,风机!高举大旗!”这是他在短时间内,所能想出的最好的广告词了。奶酪可没他牙尖嘴利,只是振臂高呼,“沙包哥,揍他!”单调地重复也未必无效,百足会的人跟着吵吵,“揍他!揍他!”
此刻,沙包看准一个空档,一拳出击,砸中对方的额角。风机的眉骨被沙包的拳套带出一个口子,顿时鲜血淋漓,眼睛有一瞬间的模糊。可他也没有吃素,靠着本能反应,将身形跟着一矮,躲过了对方的后续攻击。然后,一个螳螂腿,同样扫中了沙包。两人倒在了拳台上,进入了非常规的搏击模式。风机跳在沙包的身上,一连几拳输出,他脸上的血在不断地滴下,也沾染到对方的面上。沙包是讲分寸的,想喊停,就没有及时还手,被击中了下巴,疼!胡子男一直在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的人你来我往,但眼见沙包被击中,显得紧张起来。
两派的人继续起哄,“揍他!揍他!”的声浪,一声高过一声。风机是知道自己已无太多余力,想趁机结束战斗,决定疯狂进攻。被击中的沙包不得不反抗,将他掀翻,反压在他身上,“风机,停!”但风机已是血泪模糊,神智不清,哪里停得下来。他们的姿态就变得有些古怪,宛如两只野猫在掐架互挠。茶壶见大哥流血,有点不忍,在边上呲牙咧嘴。而奶酪却变得亢奋起来,觉得有些扬眉吐气,继续高喊着,“揍他!揍他!”其他人则是不嫌事大,笑的也有,喊的也有。一屋子男人,乌泱泱,乱哄哄。
就在沙包和风机两人欲罢不能,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人群里的胡子男跳上台去,三两下把他们分开。看表面上的伤势,风机显得更为狼狈。胡子男在检查他是否还有意识,示意茶壶将水和毛巾递过来。沙包也躺在边上,喘了两口粗气,问风机,“怎么样?算打平?”风机的眼睛肿了起来,本来对沙包有些欣赏,也就点点头。沙包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两人握手言和。众人见无人得胜,也无人落败,哄笑了一阵子,就散场了。
目睹一场激烈的拳赛,小胖子奶酪的热情和信心也给点燃了。他走过来,决定挑战细身板的茶壶,“等我减肥成功,我们再来过!”茶壶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谁怕谁!”沙包去拿急救箱,给风机处理伤口,念起刚才那个拉架的胡子男,想谢谢对方。可一转头,人却不见了。他问奶酪,“你看见刚才那个人了吗?”奶酪摇摇头。所幸,风机并无大碍,大家算是不打不相识。
事后,四个人去海湾的户外排挡宵夜。沙包给风机递上汽水,“喝点健康的吧。”眼角贴着创可贴,风机接过,“谢。”他把冰镇的瓶子贴在脸颊上,消消肿,“你也够狠的。”沙包回敬他,“你也不赖。从前练过?”风机点点头,“曾经上过体校,后来受了点伤,就没再往职业上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