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轮上,易装后的小耳朵靠在一角,警惕着四周的情况。前面到岸的码头正是詹邶。他跳下船,消失在人群里。
而鲲岚的街上,焦躁的墨鱼则在带着手下疯狂地搜人。风机的小弟茶壶,此刻正躲在一个角落,悄咪咪打电话,“纶长官,我有料向你汇报。。。”今天是周末,在警察局里加班的齐彦纶听出是茶壶的声音,谨慎地四处观望了一下,来到楼梯间。茶壶是他在当巡警的时候所发掘的线人。
他那身为副总警司的父亲齐誉辉,自他决定也要投身警界发展的那一天,就开始谆谆教导儿子,“身为警察,你永远要记得,你不是在单兵作战。你只是一个团队、一个系统里的一个小分子。无论你今后会发展到哪一个部门,到哪一个层级,对于人,是不得不用,也不得不防。别光把两只眼睛盯着前面,只关注自己所要做的事。为人,处事,为人是在前面的。”父亲的意思,黑并不永远是黑的,白也不永远是白的。人,总是复杂且多变的。如何对上司、对战友、对下属和对线人,全都是学问。于是,齐彦纶铭记在心,就算是下到基层,干巡警,也不忘了随时随地看看有否可为自己所用的人。老警察一般都有自己的线人,他还资历尚浅,就顺便发展了十角帮的底层菜鸟茶壶。茶壶入世未深,人也没太大的心计,后来还在陈年男尸案中起了关键的作用。如今齐彦纶虽然转去了凶杀组,却没忘了关照他一下。
今天接到他的电话,齐彦纶是有点意外的,“你的上线,不是杜组那边的人吗?来找我干嘛?“那头的茶壶理直气壮,“这料可是凶杀,是墨鱼带头干的。“他也没那么傻,凭直觉看人,认为齐彦纶可比有组织犯罪科的那些长官们靠谱。所以,茶壶压低了声音,”再说了,咱们俩才是初恋。我便宜他们做什么?你一旦升职加薪了,可得和你的警司老爸说说,带我坐个顺风车呗。”
身后,他的大哥风机走来,”老大正找我们呢。小耳朵的家里没人,电话也打不通。现在要去莉莲酒吧看看。你在这儿摸鱼?“可不就是摸鱼嘛。茶壶立刻拿腔拿调,对着电话口上抹蜜,“甜心,你昨天不才刚买了个包吗?要那么多包包干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风机带着怀疑的神色看他,“你昨天不是和我在一起吗?把电话给我!”茶壶背脊一凉,只好乖乖地把电话交过去。电话里的齐彦纶听见了,跟着随机应变,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茶壶哥,昨天那个是小拉达,今天上新的是大驴。人家都想要嘛。“风机看看手机储存所显示的名字,的确是“小甜心”,就把电话交还给茶壶,”你手脚快点。咱们在干正经事呢,耽搁不起。“见糊弄走大哥,茶壶赶紧同长官道别,”甜心,你等我。我们现在去前门街开工了,回头老大一发工资,我第一时间就给你买!等我哦,啵啵。“
警局:挂断电话,齐彦纶走回混合的办公区,和相关同事说,“帮我个忙,定位一下这个手机号码。”他的搭档木牧长时间不见他的身影,正想出来寻他,听到他和同事的对话,便往这边看了一眼。
相关同事手脚迅速,不一会儿说,“彦纶,找到了,在前门街附近,正在移动。”“果然没错。”齐彦纶想了想,作出判断, “再调一下前门街的监控!重点留意十角帮的人。”他现在觉得茶壶的线报,其可能性变高了,打算跟着追查一下再决定。相关的同事继续在系统上操作着,齐彦纶是副总警司的儿子,平日里人缘也不错,所以还是很叫得应的。
见自己的手下好像有了什么线索,张组走了过来。没几分钟后,相关同事调出街道上安装的交通监控,屏幕上果然出现墨鱼一伙人,正由风机和茶壶带着,在去往莉莲酒吧的方向。前门街这一带,是著名的酒吧一条街,现在是白天,不是营业时间。看他们的举动,的确有点可疑。张组就留下来,继续看着。
实时的画面里,墨鱼在给小弟们下达指示。只见茶壶留在前门,风机则带人去堵后门。张组不由问道,“彦纶,他们这是在干嘛?喝酒还没到点。”齐彦纶凑到他的耳边,”张组,我刚收到线报,应该是墨鱼昨晚杀了人。看他们现在那么紧张,估计是有目击证人。“虽然还没有被实证,但既然今天是在加班,张组决定相信手下一回。他神色一凛,”彦纶,你先给我盯住了,我去找一下杜组。“齐彦纶立正挺胸,”是!“
与此同时,莉莲酒吧正门外:茶壶客气地拍着门,没人应。从后门转了一圈回来的风机,也向老大表示没有人。这下,墨鱼可急了,喝道:“给我砸开!”见他此刻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城中乱转,风机打算拉住他,于是好言相劝,“墨鱼哥,我们先冷静一下。难道,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在找小耳朵吗?”
墨鱼的毛都要给自己薅秃了。他的脑袋瓜不聪明,是个莽夫,能混到现在也是有些运气傍身的,“那你说该怎么办?”是检验集团培训成果的时候了,风机连忙说,“我们赶快进行风险控制!”墨鱼一个斗大的问号,“啥?”风机给他详细分析,“我的意思是说,在事情闹开之前,你得抓紧向毛脸哥坦白一切。让他们动用资源替你找,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