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游乐城内,陶震的那队人总算搜索到了丛林的外围。他的耳麦里传来了健司的指令,“他们都已经遇上了,剩下的两个清道夫,和MJ、查尔斯、加上小鱼。在丛林里,偏东南。”一听到这个炸裂的消息,大家不再小心翼翼地推进,而是赶紧朝那个方位,迅速地集结过去。
那头的阿东,见眼前这个女生的胆子更大,很是意外,“反正我们已经找到了目标,也没打算活着出去。我倒想听听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而在MJ的脑袋里,已经形成了一份心理侧写,“你们或许是为了钱,但我看你们十分专业,又讲原则,并不滥杀无辜。为什么必须要死呢?”“切!”阿北不屑一顾,“你们这些养尊处优、家庭健全的人,怎么能想象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是不易!”他是有感而发。现在,阿南已经死了,他们俩不过就是一时半刻的命。
MJ偏头指向罗植嘉,“他或许是,我可不是。我是养父母从檠曳收养的,当时我差不多12岁,又瘦又小,被人关在笼子里。就算这12岁,也只是测骨龄得出的估计。”听到檠曳两个字,他们顿时认真了起来。先前,健司和MJ提及过三个清道夫是外来的,还描述了大致的体貌特征。凭着自己超乎寻常的直觉,MJ此刻想做的,是想与对方建立情感联系,尽量拖延时间,为小耳朵赢取生存的机会。她看阿东和阿北的表情,证明了自己所说的内容,引起了他们的共鸣。
阿北道,“你也是?。。。”阿东则没有说话,在判断这话的可信度。
电话那边的四个人,彼此看看。阿苍有点震惊,“约翰逊小姐这是在编故事,想拖延时间吧?”这里知道一些MJ身世的只有马辰祈,他说:“是真的。”闻言,圭伊子和健司均心中一凛,继续听下去。
MJ:“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因为在被解救之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进进出出精神病院。如果不是因为人贩子,我或许就像你所说的,会是个养尊处优、家庭健全的普通人。”小耳朵听闻MJ这凄惨的身世,喃喃了一句,“姐姐。”罗植嘉则压抑着万般情绪。
阿北:“那你现在呢?”MJ:“我是遇到了好人。你们或许没想着今天能活下去,但就像你所说的,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生存就是不易。能活着,谁会想要死!能有家人惦记,每一刻都该珍惜!所以,我不想死。”她这番话,有点振聋发聩的味道,直击两人的心房。说得阿东和阿北都沉默了。阿东的声音明显软了下来,“你说了半天,还是希望我们放了他。可放了他,我们就没有完成任务。”
然而,MJ反问道,“完成谁的任务?把你们从小训练成死士的人,关心过你们的生死吗?他们是不是也把你们关在笼子里,饿着你们,随便地打骂你们。告诉你们说,只有杀掉别人,才能够活下去?”两个一心求死的清道夫,在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出现了意外。这个陌生的女人,仿佛有种特殊的魔力,瞬间洞穿了他们的灵魂。阿北已经有点泪目,转过身去。
MJ也有一滴泪,在无声地滑下脸颊,“这,为什么是对的?!为什么要同意他们给我们灌输的理论,视生命如草芥。这不是我们该有的命,如果是,我就要改变它!”她没有区分“你们”和“我们”,她的口中只有“我们”和“他们”。
随着MJ犹如控诉般的演讲,阿东和阿北不由放松了戒备。他们的声音,在黑夜里传得格外地远。震和一群黑衣人很快发现了他们,悄悄地包抄了过去。
阿东有点被打动了,“可即便我们放了他,自己也还是活不了。我们的手上,已经沾染了太多的鲜血。上帝也不会收我的吧,死后只有下地狱那一条路。”MJ并没有反驳,“但最起码,你们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为自己做了一件对的事。他,还有家人等着他回去。如果能活下去,我想他会珍惜每一天。你们没能实现的心愿,至少他还有机会。而如今,这份选择生死的权力,就在你们的手上。”
阿东看着她的眼睛,“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不是骗我们的吧?我们从小到大,被骗了太多次。”MJ上前一步,“我叫MJ,你叫什么名字?“阿北:”我叫阿北,他叫阿东。“MJ:“好的,阿东阿北,我们可以拉勾。无论你们的灵魂去往哪里,你们都可以看着我。”阿北正想把手伸出来。但就在这个时候,震他们赶到了,将五人团团包围,端着枪,大喝道,“举起手来!”
这一声,令阿东和阿北产生了条件反射。他们背靠着背,也举枪面对着十来个黑衣人。他们之所以离小耳朵稍远,正是因为MJ一直在吸引他们的视线,阻隔着双方。现在,小耳朵和罗植嘉已经在第一时间被护在了黑衣人身后。两名清道夫眼看错失了击杀的良机,已无第二次机会。大家持枪对峙,中间隔着个MJ。震不得不有所顾忌。
震说,“放她走。你们已经没退路了。别再伤害无辜了。”MJ却说,“他们没想伤害我。他们不是随便滥杀无辜的人。”阿东和阿北听了,是切切实实地被感动了。阿东笑了起来,很点狂,也有点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