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门,收工回家。自从风机他们加入之后,如今健身房里的气氛,就变得越来越好。以前那些和风机认识的帮派同僚,已经不再来找他的麻烦了。恰恰相反,他们现在也逐渐出入这里,好像找到了点家的感觉。为帮派工作,是没有平安可言的。而在沙包的健身房里所待的几个小时,同一个社区的人之间打打拳,出身汗,和几个称得上朋友的聊聊天,纯爷们的友谊就该如此。一切,竟然有点儿美好。所以,沙包很是满足,已经在开始畅想着,哪一天和风机去看看地,选一块铺子着手开家分号。事,就这么定了。
没走几步路,沙包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他刚放下健身包,外面就有人在敲门,正是他在离开健身房之前所点的外卖。他打开门,从来人手中接过,道谢,再把门关上。那是一个超级大的盒子,包装上写着“昴的寿司店”。他们家的寿司不仅贵,还十分精致。一些高档寿司店,为了保证自己食物的口碑,是断不会送外卖的。若不是因为自己和老板有些交情,今天想吃还吃不上。
接下去,沙包打开了冰箱,取出两瓶啤酒,径直走到了窗前,对着对面做着手势。看他的嘴形,是:“上天台,喝一杯。”随即,他就拿着外卖和啤酒先上去了。等沙包把食物和饮料在天台的桌上摆好,再拉过来两只凳子,然后就是坐等。他并不清楚,被邀请的那位究竟会不会出现。自己这眼下的心情和状态,怎么同初恋那时,等自己心仪的女孩子一样。想到这里,沙包自己也笑了。
好在,那个人并没有让自己等得太久。神秘的帽兜男终于现身了,他迈着夸张的步子,有点羞涩地走过来,问沙包:“你在等我?”还会有谁?沙包终于同自己的“影子”面对面,开口道,“你在我对面住了那么久,我在你面前没什么隐私。你说呢?”帽兜男笑,在月光下,露出了他清俊的颜容。
“还愣着干嘛,坐呀。”沙包即刻把另一只凳子给踢过去一点。帽兜男也就不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下来。跟着,沙包打开了那两瓶冰啤酒,把一瓶放在对方的面前,筷子也已经摆好。然后,他对着寿司盒,做了个手势,同时用日语说了一句,“请。”于是,帽兜男笑得更深了,“你知道我是阳洲人?”
沙包也不和对方客气,直接夹起了一块寿司,送进自己嘴里,咀嚼完,说:“我曾经翻过你的垃圾,研究了一下。”一听,帽兜男好奇地问,“那你还发现了点什么?”沙包喝了一口啤酒,开门见山地分析着:“你比我还无聊。不抽烟、不喝酒,没有颜色杂志,连台电视机也没有。邻居们听不见你家传出任何动静,常常在怀疑,里面是不是住着一个幽灵。”这下子,“女孩子”被他逗得开心地笑了出来,有点享受沙包的关注。对方举起了手中的啤酒,沙包也是。两人碰杯,各自喝了一口。
帽兜男放下了矜持,接连吃了几口寿司,禁不住用日语大赞,“好吃!”沙包:“那是当然!这是全鲲岚最贵、最地道的寿司店。”他们俩话不再多,先将寿司干完。眼看食盒就见了底,这让沙包很高兴。他平日里并不讲究生活的品质,基本上是枯燥且单调的健身餐,只有偶尔陪奶酪几个小朋友,才会去吃烧烤摊。更别说,点这么昂贵的高级寿司了。
然后,他们两个大男人就并排坐着,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接着喝两口啤酒。他们都不是茶壶那样的话痨,因此一时没人说话,气氛是安静且温馨的。沙包和自己的影子之间,就像是一对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谁也没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或做点什么。沙包的嘴角不禁开始上翘,感到自己真该早点就这么做。今天的约会既然是他发起的,沙包觉得还是自己先开口,打破这个沉默吧。他想好好地认识对方一番。
沙包道:“我已经很久,没好好地看过星星了。它们明明就在我们的头顶,一抬头就能看到。”帽兜男回应:“我也是。”沙包不由面上发烫,推搡了对方一肩膀,半开玩笑地说,“你的眼睛,是不是整天就长在我身上了?”帽兜男承认得十分干脆,“是啊。”
沙包挠挠自己的头皮,“那还真难为你了,漂洋过海,来给我当保镖,还不能让我知道。”岂料,帽兜男却说:“不难为,给你当保镖,是发生在我生命里为数不多幸运的事。”这怎么听着,有点像是在表白。弄得沙包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了一下,问:“那,你要当多久?”帽兜男语气平静地说:“能当多久,就当多久。除非我死了,或者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不想离开你的身边。”可能,对方仿佛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就算沙包再硬汉,也扛不住这样的词。自己的一颗心,在胸腔里拼命地扑腾着,日常打拳也没这么激动过。
于是,沙包想转移一下话题,接着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帽兜男反问他:“你希望我叫什么名字?“这简直把沙包给逼上绝路了。要不是现在是晚上,对方一定会发现,此刻,他的耳根子已经红透了。沙包不得不耍起了无赖,“不带你这么玩的!”
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寿司吃完有一会了,该动上一动。沙包摆出架势,左右开弓,打出几拳,觉得不太尽兴。因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