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个有好脸色的。以往开一个会,是吵得天翻地覆,那好歹是热暴力。如今开一个会,老板都不说你不好的,直接给你一个眼刀,让你自行体会。“说着,她拿手比划了一下,砍在自己的脖子上,”是彻底的冷暴力,吓得我们都没人敢说话。“她们正说着呢,突然见到罗董走了过来,立刻噤若寒蝉,在各自的工位坐下。MJ心知,一旦自己回来上班,已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必然会发生。她若无其事地说:“罗董,早啊。”罗植嘉:“MJ,我想和你说几句话。“眼看着他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动,而所有的同事们都在往这边看,MJ果断地站起来,“我们去会议室说。”
会议室:MJ关上了门,自己主动在桌边坐下,见罗植嘉仍在那里杵着,反问他:“怎么,你打算站着说?”她那一脸避重就轻的表情,让罗董更加心疼。他赶紧坐下,问道:“你还好吧?”“谢谢关心,正在恢复中。”这是她的官方回答。罗植嘉:“我想听你的真心话。”MJ有点失去耐心了,学着董事长那样,用两根手指敲敲桌面,道:“罗董,这里是公司。我既然打算回来上班,就意味着我想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上去。你如果想要问我什么私人的问题,请下班后再说。”
见状,罗植嘉问:“那我们一起吃晚餐?”MJ:“对不起,我今天有约了。“罗植嘉:“那么明天呢?”MJ:“如果罗董没什么其他重要的公事要说,那我就先出去了。”她站起来,离开。
不一会,另一位出现在MJ的工位前。“MJ,你还好吗?“来的正是太子马辰祈。她敲敲工位面前贴着的一张纸,她已经将官方回答给打印出来了:谢谢关心,正在恢复中。然后道:“请看这里,省得你们所有人都要来问一遍。”但马辰祈依然站着不动,他听说今天MJ回来上班了,就已经做好了面对的准备,包括一切可能的、最坏的结果,虽然他也不清楚那究竟会是什么。于是,他们僵持了一会。再一次,所有同事们的眼睛集中到这里。MJ冷笑一声,立刻站了起来,“我们去会议室说。”
会议室:MJ关上门。这次她改为站着,双手抱胸,请对方有话快说。马辰祈朝她靠近一步,想伸手。MJ:“别碰我!“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感到厌恶,马辰祈的心都快碎了。
MJ往边上退了一步,自己有这样的反应,她根本控制不住。自从那一晚之后,她就开始不断地做噩梦,午夜梦回,尽是在檠曳那些野兽不如的日子。她已经渐渐想起来了,难怪自己会嗑药,难怪妈咪常说,记不起来也好。她的内心十分煎熬,曾经一心一意想要恢复记忆,想要知道自己是谁。眼看着,这个愿望实现了,自己却再也回不去了,那在赤枫的轻松快乐。
而马辰祈在那里独个儿黯然神伤,问:“你既然去了医院,那是想要报警吗?”MJ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反问他道:“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吧?是斯黛拉在我的水里下了药。你要我报警,是想抓她吗?“”不是。“马辰祈一阵心乱如麻,口不择言,“我只是想承担起责任而已。”
MJ决心不再惯着他了,质问他道:“你想承担什么责任?在你眼里,我们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的。你有什么责任?”马辰祈:“不是。”MJ:“CK,我拜托你成熟一点。你如果想要承担起责任,那就好好工作!“岂料,马辰祈说:“你如果不想再看到我,我可以即刻辞职。”
这下子,MJ的笑声就更大,更讽刺了。她斜眼看他,道:“难道你的人生就是为我过的吗?为我当医生,为我不当医生。你想让我说你很伟大是吧?“马辰祈无语凝噎,他从未见过MJ冲他发过这样的脾气。
MJ继续道:”是,斯黛拉是犯了错,但她在家里从来没地位。她如果有一个像你这样的父亲,肯一心一意地栽培她,处处对她寄予厚望。有一个那样通情达理的母亲,肯处处维护着她,为她出头。她至于会干出那样的事吗?她是被人威胁的。“一听,马辰祈不由开口反驳道:“怎么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要处处为别人着想?你不应该为自己想想吗?“
简直是鸡同鸭讲,MJ觉得和对方从根本上就无从谈起,“你让我为自己想是什么意思?要我承认自己是个受害者是吗?”此刻的马辰祈是分裂的,一半的角色是情人朋友,另一半则是心理医生。他认为MJ这样的表现,就是在否认所发生过的事情,是种心理防御机制,仿佛只有一蹶不振才是正常的受害者应该有的反应。但他错了,在他的眼里,始终把MJ当作是一个病人,一个需要自己的人。马辰祈赶紧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这不是MJ所需要的,她曾经是个病人,却已康复了。她是个天生的强者,宁折不弯,屡败屡战。是马辰祈把自己想得过分的伟大了,她此刻真正的敌人是她自己,她曾经的自己。既然她战胜过那一切的侵害,那就说明,她还可以再来一次,重新站起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MJ正在蜕变之中,在接受和融合这洪水般向自己汹涌而来的记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马辰祈所认识的MJ了。
MJ表示自己已经听够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