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驴被那两个不知姓甚名谁但显然没责任感的江湖人士随意绑在了路边的树,沈小茶和无双来寻它时,驴子用苦大仇深的眼神看着他俩。
绑着它的树,树皮都给驴薅秃噜了,眼瞅着毛驴瘦了一圈,沈小茶心疼得不行,给它解绑带它找长满新草的地方填饱肚子。
那毛驴也真是成了精,在新草和酒之间,选择了先灌饮沈小茶手上的酒几口,才低头吃草料。
“小可怜,腮帮子都饿瘦了。”沈小茶爱怜地抚摸着毛驴的颊侧。
无双不屑,认为毛驴天生就没有腮肉。
引得沈小茶不满一瞪,毛驴似是听懂,也往后蹬一蹶子。
行路途中,无双:“你这驴子平白长了四条腿,走起路来比人还慢。”
沈小茶替虽长了嘴却不会说人话的毛驴回嘴:“若不是你把棺材剑匣绑在这驴身上,它何至于走得什么慢。”
“毛驴生来就是用来驮东西的。”
“剑客的剑也本就不该离身,该自己背。”
“十三把剑有点分量,借此让毛驴锻炼一下。”
沈小茶小声嘀咕,早知便不帮你寻回飞剑云梭。
耳根子比脑子灵光的无双:“你说什么?”
沈小茶:“我说,早知你这么懒,用一把剑不就好了,我看你是因为使的剑多才当上剑仙的吧。”
无双拉着毛驴绳子在前面边走边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无双剑匣可是我们无双城至宝,已经几百年没有人能使用了,我出现后才重新开匣,师傅说我是为了无双剑匣而生的,我也是历代能使用十二把飞剑的最年轻最强的剑主。”
“你又没跟历代剑主交过手,怎么知道你最厉害?”
“师傅说……”
无双扬扬得意还要往下吹嘘,后面传来闷响,竟是沈小茶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无双赶忙松开驴绳,抱起倒地的沈小茶,他不通医术,只能为她注入内力,内力如河流注入她经脉时,还未游走,便如悬崖般截断。
无双心惊:怎么伤得这么重?
无双解开系在毛驴身上的剑匣别在身后,双手抱着沈小茶,施展轻功离开前,想想还是叮嘱了毛驴一句:“你主人耽搁不得,你若真通人性,便寻着气味来找我们吧。”
两人瞬间不见踪影。
无双只在附近找到几户农家,其中有位姓高的大叔常上山采药,略通药理,给沈小茶煎了一服药灌下。
无双不比他狐狸成精的师兄卢玉翟通人情世故,只是木讷地表示来日无双城必会报答。
高叔摆摆手:“我们靠近昊天峰,受到他们庇护,没有山匪流寇,所以为江湖人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无双:“那就叨扰高叔了。”
“不客气,好好休息,等伤养好了再走。”
高叔离开后,无双收回视线,凝重地看着躺在床上、不复之前活泼灵动的沈小茶,疑惑她的伤势怎么这么严重,青崖一战时,他把她留在崖底,应当不受剑气波及才是。
或者是平野刀一行上崖时伤了她?又或者为他解毒取药时受的伤?
他应该向百晓堂姬雪问得更详细些。
无双探她丹田,不知她习三才心法,因而内里空空。沈小茶强行逆转心脉使用内力,本就损害极大,去药庐取水灵芝时,与守药庐的也交过手,因而伤势更重。
这该死的青州沐家,不是北离首富吗,还把家业看得这样紧,真是吝啬鬼啊。
动弹不得的沈小茶只能腹诽,无法将满腹抱怨宣之于口。
隔天,无双为沈小茶输入内力,依旧徒劳无功,观察她的脸色,也没有好转,有些坐不住。
高叔给出主意:“可以去昊天峰求助,昊天峰弟子众多,肯定有精通医术能治病的。”
沈小茶的病情再拖下去怕是危险,问清楚去昊天峰的路后,无双站在塌前,帮沈小茶掖好被角:“等我带医师回来。”
昊天峰距无双城遥远,又是新成立的门派,并未和无双城有过来往,无双也只在师兄卢玉翟口中听过:“昊天峰是江湖新起之秀,劲头不错,可多留意。”
其余的,无双记性不好,抛之脑后了。
但师兄口中所说的不错可和无双眼前看到的不同,峰前石狮子可见刀剑划痕,沿路树木多有腰斩,石阶上还有未擦洗干净的血渍,走至正门前,竟连昊天峰匾额也不见。
无双:“昊天峰弟子何在?”
半晌未有人回应。
无双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大门才开了一条缝,只露出张脸,睁着惶恐的眼,颤抖着嘴唇问:“来,来者是谁?”
“无双城城主无双,有事求见昊天峰掌门。”
“稍等片刻!”
开门的弟子留下一句话,便“咣”地又把门合上了,像是迫不及待要把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