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直打架,她靠着玻璃窗声音含糊;“我又不是故意养的,我在路边草丛见着的,我如果不养它它就死了。”
“你连你自己都养不活。”
“养的活啊。”阿瑾算着;“如果今天不打车的话,我还有三十六块钱,够我四天后回家的路费了。”
“三天。”
“昨天也算吗?”
“昨天在我家睡觉的不是你吗?”
“那吃的买多了。”
“吃不了带走,我不要。”
半晌,阿瑾都没答话,孟宴臣侧头看,她睡着了。
“醒醒。”
阿瑾不答。
孟宴臣把车扔在停车场,他又不是没有钱,附近有一家五星级酒店,阿瑾喜欢睡在车里,随她。孟宴臣又折返回来,把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离开停车场。
早晨去停车场取车,阿瑾歪着脖子站在车前,她的长发瀑布一样的散下,吓孟宴臣心颤下;“你怎么了?”
“脖子动不了了。”她尝试着扭脖子。
“你在车里睡了一晚上?”
“我不是告诉你我没钱吗?你又不把我带走。”阿瑾勉强的转两下头,眼泪出来了。
“自己打车回去。”孟宴臣从钱包掏出二百块钱;“回家用毛巾热敷,不行自己去医院。”
孟宴臣吃一堑长一智,对阿瑾不能动恻隐之心,她前二十多年没有孟宴臣的参与,过的也挺好。
下午五点半孟宴臣工作结束,他再避开阿瑾也要回家,助理那没孟宴臣换洗衣服。一开门,先是只黑色小奶猫在门边冲他喵喵叫,像孟宴臣闯进了它的领地,它要怒喊。孟宴臣避开猫,阿瑾不在客厅。
他觉得意外,回自己卧室,阿瑾站着又坐着,站着坐着都不是,手舞足蹈,脖子偏的很严重,这次真的动不了了。
“你怎么了?”
“孟宴臣。”阿瑾脸上都是泪;“我右边头疼,脖子和头撕扯的疼。”
“没热敷自己按摩?”
“敷了,不管用。”
“怎么不去医院?”
“我…”
“二百块钱都花了?去医院的路费总剩吧?”
“我不想去医院。”阿瑾拽床头柜上的纸抽擦眼泪。
“那对我哭什么?”孟宴臣去衣帽间拿出行李箱,收拾衣柜中的衣服。阿瑾睡在他的卧室,仅仅几天,屋内充满她的气息,好像哪里都有她存在的痕迹。
阿瑾不争辩,往常她是不会吃这种亏的。孟宴臣拎着行李箱走出卧室,身后局促的声音让孟宴臣忽视不掉;“去医院。”
阿瑾不理她。
孟宴臣把行李箱放在地下,从钱包拿出五百块钱放在床头柜上;“去医院,别想着生病长住我家。”
“跟你没关系。”
“你生着病在我家,跟我没关系?”孟宴臣不满道;“不想跟我有关系你就不要住在我家。”
阿瑾装作听不到。
“我带你去医院,行了吧?”孟宴臣抓住阿瑾的手腕;“身份证带上。”
“没有。”
“你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阿瑾甩开孟宴臣的手,手臂带着肩膀再带脖子,五官疼的扭在一起;“丢了,没补。”
“身份证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补?”
“没时间补。”
孟宴臣拳头握了松,他不可能让阿瑾就这么疼着,到时候在他家出事还是他的麻烦;“私立医院不需要。”
“没钱。”
孟宴臣明白了,她就两个字;没钱。
“有老头肯出一个亿包你,就算其他比不上那老头,万八千总归是有的吧。”
“我又没回家,去哪拿钱。”
孟宴臣想起她钱包里连银行卡都没有,转念又问;“手机有吧?没有网银?”
“不用。”阿瑾说;“那样钱花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