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推开挡在眼前的红玫瑰才看清面前的人,阿瑾穿一件米色长款风衣,腰带捆着,头戴深色棒球帽还戴了一个白色口罩,她把花塞进孟宴臣的手中。
“拿好,一只手操作不便。”
她左手掏着兜,做了一个往天上抛的动作,粉色的玫瑰花瓣短暂的营造出花瓣雨效果,又极其快速的落在地上。
“你干什么?”
“送你花呀,来接你下班。”阿瑾左右谨慎的看:“放心,没人看见我。”
“你这样会给保洁增加工作量。”孟宴臣公司的保洁大部分是残疾人,聘用残疾人可以有效的提高公司的声誉,促进良好的企业形象,还可以为残疾人提供可持续的收入来源,为政府节省社会保障支出。
“你不高兴吗?”
孟宴臣把花还给她,拿出车钥匙打开锁,车灯亮了:“你去车里等我。”
阿瑾走去车边,孟宴臣在垃圾桶边上找到扫把和簸箕,去扫地上的粉色花瓣。扫着扫着他笑了,阿瑾是把孟宴臣当成女人了吗?只有女人收到鲜花才会开心,他怎么会。
孟宴臣坐上车,阿瑾有意没意的晃着红玫瑰玩。孟宴臣把她帽子和口罩摘了扔在后座,她化了妆,头发也卷成波浪。
阿瑾很少化妆,妆容艳丽把她五官的优点都放大,有种异国风情,但孟宴臣不喜欢,他本就不喜欢浓妆艳抹,况且阿瑾不化妆也很漂亮,脸上的小雀斑并不是她的缺点,反而在她这样过于精致冷洌的脸上频增俏皮。
她表情很落寞,像是做了错事。孟宴臣差点忘了,他现在是孟老板,不是从前那个她想用头撞就可以撞的孟宴臣,他出了钱,一个亿。
燕城才有几个亿万富翁?离开孟宴臣以后,阿瑾可以用这些钱自由一辈子。
“你怎么这个样子?”
“你不是让我照镜子吗?”
“以后别画了,不好看。”孟宴臣开车离开停车场。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有没有可能是你左手画的不好。”
“可能吧。”阿瑾丧气道:“对不起,让你不高兴了。”
“没不高兴,也不高兴,没什么情绪。”孟宴臣停车等红灯。
“孟宴臣,你看我。”
孟宴臣转头一眼,脑袋嗡嗡的响,阿瑾敞开风衣外套,里面什么都没穿。他急忙替她合紧衣服包住身体,勒紧风衣腰带,左右前后的看周围,全都是车,如果其他车里的人打开窗户瞧是一定能看见的。
不,孟宴臣又看路边的监控摄像头,保不齐摄像头给阿瑾这幅样子拍了下来:“你疯了?”
“那你这样高不高兴?”
“不高兴。”孟宴臣不放心的把她风衣打了一个死结,又问:“你怎么来的。”
“出租车。”
“你穿成这样坐出租车?”
“我又不会给别人看。”
孟宴臣脑中缺氧,一时半会都没说上话,心脏跳的快极了:“疯子。”
“那你现在有情绪了吧?好的坏的都可以,我本来希望你有好的情绪,没想到只能让你有坏的。”
“耍我玩?”
“没有啊,只是人怎么可以没情绪呢?那不就是行尸走肉吗?”
“你真是疯了。”红灯变绿灯,孟宴臣缓缓启动车子,开出一百米,他觉得还得再强调一遍:“以后出门穿衣服。”
阿瑾没答。
“听见没有!”
“我穿了,这不是吗?你的钱,9680。”
“我说穿全套,穿全了!”孟宴臣难以抑制内心情绪,声音较以往都大了。
阿瑾和孟宴臣到家后,只闻饭香不见华姨:“华姨呢?”
“我让她回家了。”
“为什么?”孟宴臣拖鞋,接着道:“你赶紧回屋穿衣服。”
“孟、老、板。”
阿瑾没骨头的倒在孟宴臣身上,孟宴臣踉跄两步贴在墙上:“又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