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浑身沾满血迹,银谷便侧着身挡住她的视线,缚愉收回目光,猜想这已然是进气少出气多的活死人。
“前面才是关押昨日对缚大姑娘不敬之人,入了这暗狱的犯人,嘴过硬的,用刑自然是无所顾忌,恐污了缚大姑娘的眼。”银谷向她解释,一来是暗狱中有的犯人涉及朝中秘事,二来则审讯场面过于血腥,以免吓着未来主子娘娘。
能进入夙王府暗狱的,除去王爷身边的亲信,没有人能有资格进来。听到主子亲口让人进入暗狱,银谷心中警铃大作,不得不告诫自己,日后定不要得罪缚愉。
缚愉不由多看了他几眼,不成想君夙启身边还有说话中听的。
“缚大姑娘,他们便关在这。”银谷取出一把特制钥匙,启了锁。
牢中人听到动静,污头垢面的抬头看向铁门,见到缚愉,如获救星,欲要开口求救,被身后银谷凌厉的眼神制止住。
“缚大姑娘有话问你们,如实交代,否则…”银谷瞟了眼行刑架,又看向他们。
“是,是…我们一定如实回答。”
缚愉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人,道:“你可有在拾到的荷囊里动过手脚?”
对方已然被调/教的乖了,问什么答什么。“绝没有!”
“你们说是右相夫人派你们来的,可知目的是什么?”缚愉只与右相夫人有过一次面缘,不由联想到她身边的少女,隐约猜到什么。
“小人猜是为坏了缚大姑娘您的名声。”
她的名声不早已臭名昭著了么?
缚愉陡然笑了起来,心想:且罢,被人当枪使还如此迷糊。她颇有些怜悯的觑了眼他们。
确定了某些事,缚愉随银谷出了暗狱,眼前豁然开朗,她眯了眯眼,不适的抬手挡了挡日光。
再睁开眼睛时,视线余光里撞入两抹身影,一前一后。缚愉遽然勾唇,别有深意的睨了眼银谷,踅身朝他们走去。
本该忙于公事的某人,身旁伴着一位佳人,出现在后园中。
“阿夙,倪姑娘你们在逛园么?”缚愉饶有兴趣的问。
一声阿夙,不知拨乱了谁的心。
倪洛泱显然没成想在夙王府上看到她,面露诧异,张了张嘴,欲要说什么。她身旁的男子倒率先开了口。
君夙启在听到她的话时,俊眉微拧,毫无波澜的目光落在缚愉脸上,没错过她眼中的狭促,敛了眉,道:“倪姑娘不是代母来道歉么,受害者是缚姑娘,便与她致歉罢。”
倪洛泱面色一僵,她原借着这个由头来夙王府,为的就是见心爱之人一面。到了夙王府门外,府上管家竟然告知夙王外出有事,并不在府上。
当她失望爬上心头,却巧合般的转身迎面遇上归府的夙王,即刻拦住夙王的去路,喜上眉梢的告知来意。
男人沉吟片刻,问侍从什么时辰了,一问一答间,便让她跟着进府。
倪洛泱内心窃喜,终于跟爱慕之人有了独处的时间,她一路跟着来到此处,心中却酝酿着如何给两人制造亲密的举动。刚要失心崴脚,缚愉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又想到身侧的男人原来知道缚愉在府上,特意让她进来给缚愉道歉,心中对着缚愉恨意与妒忌有深了几许。
缚愉心中划过了然,无声的目光落在倪洛泱身上,不过雕虫小技,也敢挑拨离间。
倪洛泱齿贝咬着唇珠,目光闪躲,艰难的扯出一抹笑:“缚妹妹,我的母亲一时迷了心窍,对你造成了麻烦,如今你也无恙,可否不要再追究此事了。”
心中却是怨怼起母亲下手流了把柄,后悔来了这里,跟这个粗野丫头低三下四,她也配?
“倪姑娘是牙痛么?”
倪洛泱不明所以,后对上缚愉溢满笑的眼,立马反应过来,她在嘲讽自己虚伪假意,怒意萦绕在胸腔。
“秋日燥热,人容易上火。倪姑娘还是多饮些凉茶,平心静气,不至于伤了身。”缚愉皮笑肉不笑的道。
“至于右相夫人一事,我不再追究,但若再有下一次,君子尚且也是有脾气的。银谷,送客。”
银谷正想着未来主子娘娘骂人不带脏字,将对方气的七窍生烟,甚是高明。蓦地被唤,心中打了一个激灵,偷瞄了眼主子,立马将倪洛泱请出府。
闲杂人等离去,廊下只余下他们。
“你倒是唤本王的人毫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