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桑紫舞剑,她抚琴,也算是一桩美事。
正这样想着,转头见浮光抱着“无碍”走来。
贾老素喜崔筠抚琴,浮光专程带着琴,想来会有这一刻。崔筠面上一笑,随琴坐下,望着绵绵月光,徐徐抚了一曲。
琴音舒缓,桑紫剑意之中愤怒已泄,慢慢跟着琴音舞动,连心里也平静不少。
贾营拿着他的短剑跟上桑紫,贾轩乐呵呵坐着喝酒。
莹玉偶尔注视张省,见他看着崔筠抚琴的背影,心里隐约有些遗憾,若是抚琴的是自己多好。
等一曲终了,桑紫与贾营累的满身是汗,众人才聚在一起坐着说话。贾营与桑紫很是投缘,坐在一起叽叽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贾轩开口道:“都陪我喝一杯。”
众人也不推辞,都陪着饮了一杯。
贾轩突然叹了口气。山里的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更显的他脸上沟壑纵横,须发苍苍。
贾营好奇问道:“爷爷,你不高兴吗,叹气做什么?”
贾轩对贾营道:“明天你就跟着浮光走吧!”
贾营听他说出这句话,半晌才反应过来,走过去抱住他的腿摇晃:“我不走,爷爷,您不要我了吗?”
贾轩摸摸他的头:“我老了,你早晚得离开我,还不如先去京里历练历练,到时候再回来看我。”
贾营从来没去过新京,他对新京所知,都是从爷爷口中,从筠姐姐,浮光哥哥口中所知,猛一知道要离开爷爷,他很难过,但要说去新京,他又好奇的不得了。
贾轩见他这样,轻轻揪了揪他的耳朵:“那就这样定了。”又对浮光道:“浮光,以后就由你带着小营吧!”
浮光虽不解,依然点点头。
贾轩凝望浮光半晌,对他道:“你如今有了功名,人常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浮光,你要记得,你跟别人不同。”
崔筠正纳闷贾轩今晚如此异常,又听他说浮光与旁人异常,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浮光见贾轩看他的眼神,又将贾营托付给他,心头一紧:难道贾轩早就知道一切?
浮光心下狐疑。等众人亭中赏了月、喝了酒,纷纷回去了。浮光在夜深人静之时下山去找贾轩。见贾轩不点灯,穿着里衣坐在床上等他。
浮光进屋跪下,他心中猜测已坐实,另一个疑问又起;“师父,您既然知道我的身世,为何还要教我读书做人?”
贾轩道:“为了让你不走你父亲的老路。你与他不同。”
浮光又问:“您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见面时有疑惑,你与他长得像,后来我见你身上那只玉钺,便确定了。”贾轩走下床去扶起浮光。
“其实我有私心。浮光,你真名叫秦执,是吧?”
浮光点点头,静等贾轩说下去。
“我想着,若是我教好你,你正身立德,以后若入朝,遇见你父亲那一派,他看在你的面子上,总会手下留情。”
贾轩悠悠叹气,又道:“你是个好孩子,对筠丫头不错,我想着有她在,你总不会向你父亲那样,所以我把小营托付给你,只有你能护住他。”
贾轩突然对着浮光跪了下来,浮光连忙搀扶,也跟着跪下去,贾轩继续道:“你父亲专权卖国,小皇帝听信谗言,周国已是步履维艰,我远离庙堂,又已近天年,现在为师求你,”
浮光大气也不敢出,听贾轩把话说完。
“借你父亲之力,护住张省。张省是为将之才,有志收复旧都,但朝堂复杂,我怕那奸佞小臣拖累他。只有你可以助他,我求你助他庙堂无忧,收复旧都。”
浮光万万想不到贾轩会说出这样的话,忙推辞道:“师父高看我,我做不到!”
贾轩看出他的推拒是真,苦笑道:“不但你做的到,筠丫头也做得到。”他是秦京独子,他做不到谁还能做到?
贾轩顿了顿,才道:“我要你以筠丫头之名发誓,助张省庙堂无忧,收复旧都。”
浮光吓得跪坐在地,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些话对他来说太难接受,他从不打算依靠他父亲,也不打算向他父亲寻仇,他入朝为官,也只是想保护崔筠,过一点安生日子,哪里想过这些?
但见贾轩抓住他的手,眼神炯炯望着他,劝道:“筠丫头的父亲刚直,她虽是女子,若她知道其中内情,想必也是肯的。”
浮光想到崔筠,又想起他父亲,他早逝的母亲,然后挺直跪起,缓缓举起右手,对着贾轩郑重道:“我必全力保护贾营,助张省庙堂无忧,收复旧都。”
说完感觉后背全是冷汗,贾轩脸上的月光也变成了霜。
贾轩很是满意,拍了拍他的头,又忍不住的叹气:真是苦了这孩子!他现在还不知未来的路有多难走!
本来话已说尽,浮光想起崔筠复明一事,也跟贾轩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