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昼,我们来做吧。”
夏竹又重复了一遍。
谢昼一直没应也没理,如果不是他愈发粗重的呼吸出卖了他,夏竹会真的以为是他不愿。
夏竹伸出自己纤细的食指,从他的额头滑过他高的鼻再到他软的唇,最后落在圆的喉结。
喉结上下滚动,她的手指也跟着调皮地上上下下。
谢昼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夏竹!”
“到!”
夏竹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还趴在他身上嘻嘻哈哈,一只手被他抓住,就用另一只手继续玩他的眼睫毛。
“别闹了……”
谢昼几乎是恳求她,求求她不要再诱惑他也不要再挑战他的自控力。
他所有的心理防线,都在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崩塌。
“如果我非不听呢?”
夏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看他发疯想要看他疯狂,想要卸下他面上那层永远冷静永远从容的面具。
她想看看真实的他。
夏竹不停地挑衅,谢昼想到零食柜里的那三盒小东西,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原来买东西,收他的床,坚持要和他睡在一起……原来她一早就打算好了。
毫无预兆地,谢昼猛地一个翻身,轻易地就将她整个人都圈在这了自己身下。
“还闹吗?”
他粗重的呼吸迎面打了上来,手指也反客为主,将她的耳垂置于指腹间,来回地捏。
夏竹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左胸口蹦出来了。
她隐隐察觉到压迫和危险,但她折腾了一晚上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她又如何肯后撤。
“你能拿我怎……”
最后那两个字,被谢昼直接吞进了唇间。
……
夏竹后悔了。
她为什么会觉得一个休眠火山就毫无威慑力呢?
她忘了,休眠火山它只是处于相对静止,但归根结底它也还是座火山。
台风天里,那只偶然被浪打上岸的鱼,到不了海里可在岸上太久就会干涸。浪一波一波涌来,它想挣扎想呼救,可离海远了,它连最后一丝声音都没办法发出。
只能祈求浪索性再大点,这样送它去海里,还能救它一命。
夜越来越静,空气中涌动了潮湿的热气,天花板上一滴一滴在往下落雨,落在脸上、额头还有眼下。
她仿若又回到了暴风雨那夜的灯塔,外面风雨飘摇,他们躲在里面避险。高耸的灯塔隔绝了风雨,却隔绝不了似乎永不会停歇的风声和雨声。
一夜风雨过去,沙滩上的鱼被雨打被风吹,但还残留着最后一口气。
灵魂仿佛已经腾空,留下来的只剩下一具一动也动不了的躯壳。
“渴……”
很快一杯温度刚刚好的水就递到了她的嘴边,夏竹眼睛都没睁,就着水杯,喝下了大半杯。
剩下的水被谢昼一饮而尽。
他把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欺身又要上来,夏竹都快哭了,带着可怜兮兮的人鼻音往后退,“我好累……”
谢昼失笑,“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我是个男人,不是铁人。”
“抱你去洗洗,洗完舒服一点。”
夏竹这次放松下来,她双手朝他一伸,一副完全不设防的模样,连被子滑落到胸口都没有察觉。
她后面还有工作,所以谢昼十分注意,一些因激动留下的痕迹也多是在脖子以下。
这样,她粉白的胸口几乎就成了重灾区。
谢昼“咳”了一声,赶紧转开了视线,但她抬手的这个姿势,让刚才的荒唐和迷乱又再次清晰而直白地展露在他眼前。
谢昼用床单裹着她抱进了浴室,浴缸里已经提前放好了热水,谢昼摸摸她湿透的小脸,“你先泡一会,我出去换床单。”
就这几步路的功夫,夏竹已经又昏睡了过去,她嫌他说话吵,皱着眉挥手让他快走。
谢昼把她放进浴缸,自己就出了浴室。
担心她睡着了在浴缸里不安全,谢昼也不敢关门,套被子的时候过几秒就要去看看她。
等终于换上干净的床单被套,谢昼身上已经又出了一身汗。
他怕身上的汗被弄脏她,于是用最快的速度冲了冲自己,才拿浴巾去抱她。
等再躺到床上,外面的天都快亮了。
谢昼定好一早的闹钟,转头看夏竹微张着小嘴,睡得正香,心里是满满当当的充盈和满足。
他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她的脸,被她像挥蚊子一样挥开,谢昼觉得有趣,又挨过去,亲了亲她的嘴。
“不要了……”
她明明都没醒,但梦里一感受到触碰就立马皱起了眉,像是很嫌弃一般。
谢昼敢用自己的脑袋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