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我得去看看沈墨,毕竟她现在怀有身孕,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李响脸上带着些担忧和苦痛回道。
沈武闻言,忙阻止道:“万万不可,若是沈文清发现你没死,必定招惹来一些是非。”
“可我忧心于她,定要回去看看,不如做些乔装打扮,以此来掩人耳目。”李响低垂着头,呐呐说道。
沈武见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虽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但也知晓他也是牵挂于沈墨,因此还是深叹口气,直言道:“切记不可白日出门,夜深时分,我会派遣马车等候于霍府后门处。”
“如此甚好,我会小心行事的,有劳沈大人了。“李响不无感激地说道。
夜深,街道上已是空无一人,只有挂在屋檐下的灯笼闪烁着暧昧的光芒。李响的脸经过易容,已是瞧不出他原来本身的面貌,他换了一件黑色粗布长衫,脚上穿着同一颜色的长靴,左顾右盼一番,见四下无人,便放心的松一口气,随即命车夫去沈武的宅邸。
很快的,便到了沈武府邸的后门,只听车夫发出一声清脆嘹亮的哨声,内里有人回应他同等的哨声,像是对暗号般,后院的大门迅速地被打开。
是丫鬟燕子,她一脸着急地喊道快进来。于是,李响下来马车,快步地进入沈府后院,大门又被很快地合上,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如此静谧的。
李响是有些着急的,他不禁问燕子:“夫人可是还好?”
燕子知他焦急,忙不迭说道:“夫人一切都好,只是最近有些害喜,因此有些食欲不振,吃不下饭,身形多多少少有些消瘦下去。”
李响听罢,担忧更加加重:“可是请过大夫瞧过?”
“主子放心,已请过大夫瞧过,说是无大碍,可炖些补品吃吃。”燕子轻声细语地说道。
正说话间,已是到了沈墨的屋门前。燕子曲起食指,轻叩屋门,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有人要见您。”
只听沈墨语带欣喜地说快快请人进来,看来她已是完全明了其中的弯弯道道,毕竟她的聪明学识并不输任何好男儿。
乍一进屋,李响的眼里只能看到沈墨,看她稍显瘦弱的身躯,红润的嘴唇,黑如珍珠般的眼睛,一对柳叶眉细细拧起,一头青丝没有如往常般盘起,而是柔顺的垂挂下来,耷拉在肩膀上。若是仔细嗅闻,还能闻到淡淡的茉莉清香,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而沈墨瞧着李响,则又是不同。看李响颀长的身躯,惨白的嘴唇,一张脸已然不似从前,但观他如玻璃球般透亮的眼睛,还是能看到往昔的神采,是他,是她的心上人。
她感到喜极而泣,牢牢地抱住李响,为得是平复失而复得的心情。此时,李响也紧紧地抱住沈墨,有浓重的不舍环绕在他们周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的真是此时罢。
“才分开三日,竟然就有巨大的喜事降临。”李响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摸着沈墨的肚子,眼睛里溢满温柔,“原来小生也要当爹了,说起来还是夫人受苦了。”
沈墨听罢,脸颊倏然赤红一片,她娇嗔道:“希望先生能够一直陪伴在妾身左右,不离不弃。”
“自然是该如此。”李响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看着沈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说起来,沈墨随着高宗等人一路南下,在一路往北走,离家已是两月有余,家里的两个稚子该是何等的思念母亲。
但现下,世事动荡不安,若是接孩子们来,怕路上忽逢不测;若是沈墨回去,她的身体也吃不消,李响也怕她遭遇不测。最好的办法,还是一切按兵不动,待他日揪出内鬼,平复局势,再回去也不迟。
思及此,李响不禁说道:“不如夫人多寄些信回家,以解相思之苦。”
“这还用得着先生说,早已寄信回去。”沈墨娇软着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