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的行事作风在生意上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他对孙辉那么大动作,圈内的人或多或少早有耳闻。
顾家老宅,老爷子闲散地坐在花园里喝茶,远远地就看见孙子顾北走了过来。
等顾北走近,他微微鞠躬,然后笔直地站在原地问:“爷爷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老爷子今年已经年近八十了,退休之后就一直住在老宅养老,但仍然是整个顾家权利最高的一位。
“我听说最近孙家的生意倒闭了,是你的功劳。”老爷子不紧不慢地说着,顾北淡定的态度看着老爷子。
“是”
老爷子得到肯定答复,沉吟的叹了口气,接着说:“你爸爸有了一个私生子,比你小两岁,我已经同意让他住进老宅了。”
顾北迟疑了一秒,才淡漠地又答了一声是,这些事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自从十年前妈妈因为忧郁症自杀就知道了。
那个女人进他家是迟早的事。
老爷子看着孙子淡定自若仿佛这事和他没关系一样,可能是出于一丝愧疚,老爷子起身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了一句。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顾北低头,老爷子离开了花园,留下他一个人沉默地站在原地。
他的眼里不似那么冰冷,却也在满园春色中染上沉郁的悲伤,他一直默默地看着镶嵌着花纹的地面,站了十分钟才离开老宅。
那天晚上顾北很晚都没有回来,江染染半夜因为被雷声惊醒,起床去喝水,下了楼一道光亮划破夜空。
她忽然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顾北,打开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酒味。
他是喝醉了吗?江染染蹲下身轻推了推他,“哥哥?”
顾北皱了皱眉,忽然抓住了放在他身上的那只手,他的手冰凉,寒气顺着手掌入侵到她的心里,江染染没有办法,抽出手去厨房煮了一碗醒酒汤,放在桌子上。
雷声停了,江染染上楼拿了一张毯子下来轻轻盖在他身上,又上楼睡觉了。
天亮的时候,江染染被一阵敲门声吵醒,顾北敲了会儿,听见里面没动静,索性直接扭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江染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顾北穿着一身休闲装,迷迷糊糊地开口,“哥哥,今天你不用去上班吗?”
“今天是周末,起床吃早餐,我带你去办入学手续。”
门又被重新关上,江染染迷迷糊糊地下了床去洗漱,十分钟后她下楼坐在桌子上吃早餐,良辰哥哥说哥哥一直是一个人住,很少在家自己做饭,没想到厨艺这么好。
她想起昨晚上,小心翼翼地开口说:“哥哥,你昨天晚上喝醉了。”
她其实是想问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但不敢问。
顾北回答她:“生意应酬。”
“哦~”她心里想着生意应酬就不能不喝酒吗?喝那么多酒谈生意会谈好吗?
“哥哥以后要少喝一点酒,对胃不好。”她很快说完就低下头去喝汤,不敢看他。
顾北默默看了她一眼,淡漠地说:“嗯,我知道了。”
吃完早餐,顾北就带江染染去了藤海中学办理转学手续,校长给她安排在了初三年级中的精英班里。
江染染偶尔会问顾北几个问题,顾北都一一回答了她,渐渐的江染染就变得话多了起来。
“哥哥,我读书还能见到你吗?”
“这么远,如果我迟到了怎么办?”
“哥哥以前也在这里读过书吗?”
“哥哥哥哥…………”
顾北不喜欢话多的人,嫌吵,可身后的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还在继续,他怕一开口凶到她,只能沉默地听着。
到了商场,顾北先带她去了文具店,“要买什么自己去选。”
江染染眼睛亮亮的,开心地拿着装文具的小篮筐在里面转悠,顾北坐在休息区等她,前台的女店员频频往这边看。
付款的时候迷恋的眼神都没离开过顾北身上,在顾北和江染染转身走出文具店的时候,女店员对旁边的男店员说:“好帅啊,还会宠妹妹,太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