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相视一眼,气势弱了些,语气也不自觉的小声。
“我们把萧婷交给你是让你给她治病的,现在出了这种事,责任算…算医院的吧。”
“包括她的医药费,住院费用,手术费用,什么精神损失费都得你们出。”
夫妻俩说完,边打量着眼看着我,我带着笑把前面落下的碎发拢在耳后,身子一点点往转椅里陷:“怎么不要警局的赔偿?那样可是双份。”
似乎被说中了心里话,他们不是没想过,只是被自己刚刚那么一吓,那一点点仅存的心思都消灭殆尽。
“她…她在医院跳的楼,又不是警察局。”
妇女此话一出,她男人就狠狠的踹了她一脚,瞪着她,因为她说错话。
我从转椅中直起身,双脚落地,双手放在办公桌往前移了一步:“你们倒是很贴心 ”
“到底查清楚了没,钱一到账我们马上带她走。”
我慢条斯理的拿出抽屉里的眼镜盒,打开,一点点擦拭那没有度数的金边眼镜,捏着眼镜腿放在耳朵上,不为什么,只为了遮一遮眼睛所受的污染。
“当然了,你所说的那些费用我们都会一五一十的按照你们的要求赔偿给你。”
“只是…”
“只是什么?!”
男人已经很不耐烦,对着我大喊。
“查是还没有查清楚,赔偿费用的手续也有些麻烦。”
“妈的,怎么这么麻烦!都怪那个李大婶,不是她多嘴,又这么会…!”
男人粗俗的咒骂一声,皱着那眉头不满的向我开口:“什么手续?”
“萧婷领养证明。”
男人一听,马上就乐了,心想着怎么麻烦了:“复印件是吧?我马上回去一趟就可以给你。”
金色边框似乎划过一道异样光,藏匿在透明镜片下漂亮的眼睛不带着任何笑意,启唇轻声道:“要原件。”
两人半站起来的身子一同停住,面对面讨论了一番:“好,只要能拿到钱,什么都可以。”
“那安医生我们就先回去了,那个证明可能要明日才能给你送来。”
我理解般的朝他们点了点头,目的达到,称呼都变的不一样了,盯着关上的房门,我戴上手套,扒下沙发的外套,丢入了外面的垃圾桶。
也没回办公室,在去萧婷病房前先去了一个地方,才去萧婷病房。
路上遇到了神色慌张的小护士,看到我马上冲上来担心的询问:“安医生,你没事吧?听说萧婷父母来找你了?!”
小护士的视线又被我忙着的左右手勾了过去:“你的手?怎么了吗?”
我低着头,消毒水在喷洒了第五遍,擦拭了五遍后,才重新的放入口袋。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小护士:“萧婷出事那一晚的十一点到十二点间你在干嘛?”
小护士无措的眨了两下眼睛,然后结巴道:“啊…?我在,我在看监控啊。”
我勾起她落下的一缕碎发,拢在她耳后轻靠过去,呼吸若有若无的飘向她耳廓:“撒谎只会加重你未来要受的责罚。”
小护士还是不说话,也不敢看我,只剩一副抖的像筛糠的身子。
我退后一步,指尖夹起口袋里的小单子,小护士看到时瞬间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就要上来抢。
周遭满是来来往往的病人和一些其他护士,我夹住的手往后了些看着小护士冷着开口:“这里这么多人,你确定还要抢吗?”
小护士一瞬垂了垂手:“对不起...!对不起安医生,那...那天我男朋友来找我了,我就和他在房间里吃了外卖,没想到...没想到就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萧...萧婷她就跳下去了。”
我摇了摇头:“该道歉的不是我,而是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萧婷。”
“主动辞职去吧。”我转身,朝着萧婷病房走去。
病房一处都没动过,我走到出事的窗口旁,从上往下看,这可是三层楼的高度,想起那毫不犹豫的身影,不觉有些难受。
我开始检查那防盗网的焊接处,断裂口很平整,看到那细细的焊接条,我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萧婷能靠摇的方法把它摇断了。
手机猛的振动,我拿了出来,接通放在耳边 。
“挺早啊。”
忽略掉我话里的轻嘲,那边声音有些沙哑开口道:“还是同事去你医院看病,听说回来的,这不刚想找你确认吗?”
闻言,我蹙起眉头:“院长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
院长是知道警局和我对接的所有事情,发生了坠楼这么大的事,按理来说他是第一个知道的,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
那边才匆匆反应过来:“对哦,他怎么不告诉我?!”
我紧了紧电话:“看来,得会会院长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