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第六平行宇宙已经被白虎族攻下,正面迎战他们,我们毫无胜算。”
“是,所以我才想出了用暗器对付他们。”拜涧叶打开香炉的盖子,把里面燃尽后剩下的香灰顺手扬出了帐外。
缠绵悱恻的香味让玉人江的脑袋感到有些晕头转向,这座营帐的来历之谜更是带着她越转越快,她不由得用手撑在头侧。
“冥王所有的决定都是我在第一时间得知的,更换战略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还有,冥界的巡逻任务都是由我操办,任何一个角落都不可能被放过,你这地方我怎么从来没有见到?”
拜涧叶没有回答,火光只照亮了她的半边脸。
“你好像累了,要睡一会吗?我这里常常接待一些疲惫的战士。”
声音是从拜涧叶的背后钻着缝隙飘来的,她抬起头,视线仿佛穿越了帐的圆顶,穿上天空,看见不远处的冥界大门外即将燃起战火。玉人江此时已经合上眼倒在了竹编的长椅上。
冥王把记载着血印劫的秘籍放在风影手中,转身就要奔赴那一去不回的结局。
“我已经把天羽托付给了正在游历的玄易子,记住……算了,多说无益。”
风影只是低头,眼泪一滴一滴洒落在脚边。冥王也没有打算多留,他预感狮王马上就要赶回,如果再不走,只会把狮王也牵连进来。
一束白金色的亮光挥开了漫天的沙尘,白虎族的军队在冥界大门前严阵以待。冥王只身从里面走出,第一眼就看见风耀站在高大的战虎肩头。
“弥留之际,你身边居然没有一个让你信得过的人陪着,看来你把冥界统治得不怎么样。”风耀的声音响彻整个冥界上空。
“可是你们不惜代价把第六平行宇宙变成杀戮和掠夺的地狱,我顶多是无能,你们可就罪恶深重了。”
“你懂什么?我们白虎族向来追求光明与和平,要不是因为你们的存在,第六平行宇宙怎么可能变成战争的牺牲品?况且,你们从那里退出之后,一切就变得有爱多了。”
“废话少说,我问你,是不是只要消灭了我,你们就肯撤退?”
“这是雪皇神圣的命令,你难道有什么异议吗?”
“我没有异议。我有,一个条件。”
“皇天在上,却第一次能见到你这么无情无能又贪得无厌的人。也罢,我倒要看看你这狮子口能张多大。”
“我要你们信守承诺,消灭我之后,不得扰我冥界子民安宁,不得踏入我身后的冥界之门。”
风耀狂笑,从战虎的肩头一跃落地,“太小,张得太小了。”他左手一抬,只有手掌般大的玄冥之棺缓缓升起,在空中越撑越大,直到能与人齐高。它张开盖板,冥王闭上了眼,自愿被那股强烈的引力吸进万劫不复的漩涡。蓝色的流光先吞没了冥王的双脚,自下而上,他被一点一点地粉碎。
“弱者,没资格谈条件。”
盖板闭合,如同一块已经断裂开的巨石,被强劲的内力推着重新聚在一起,凹凸不平的断面相互咬合,发出隐天蔽日的声响。风耀的话成为冥王最后听见的这个世界的声音,风影就站在大门上用异能量维持的薄幕后,沉默着看外面。
“孩子,我已经没有时间再操办关于你的改造。别再等我回来,要自己带着冥界的兄弟们,杀出去。”
玉人江惊醒。她单手扶额,摸不清楚这话是从哪里飘进脑海里的。
“我怎么睡着了?我睡了多久?”
没有人回答,只有拜涧叶独自照着铜镜。
“我感觉不到冥王的能场了。”
“要去看看吗?”
拜涧叶还未把铜镜收起,玉人江已经抢先一步飞出了营帐。外面幽深的天空化作一架巨大的凸透镜,正在观察这片毫无生机的土地上那些尘埃最后的挣扎。她看着天,天也在看她,她的眼底中那座擎天的石门扭转,歪斜,飘散了。她开始狂奔,在命运的齿轮闭合后于事无补地狂奔。
“快点,再快一点。”一杆杆军营的旗帜不断倒退,迎面撞上的风化作刀刃划过脸颊。
地随人动,玉人江踏过的地方开始掀起波浪。有什么东西先是左右摇摆着游在她身后,一转头就跟在了身边。她腾空而起,地底下的那股波动也随着她冲破地面,冲向空中。
“超兽武装,王蛇兽!”半空中的黑影跟斗一翻,被赶来的王蛇精准接住,融为一体。两股力量闭合,玉人江的王蛇超兽排空而过,一头撞破了冥界大门的薄幕。风影抬头,发现自己早就被那一长串的黑影罩了起来。
风耀看见这巨大的蛇朝自己扑来,一个后空翻重新立在了战虎肩头。王蛇头朝下扎进了地里,把地下搅得摇晃不止,白虎族的士兵们纷纷失去重心,一边努力找着平衡一边还在担心自己的脚下。
不出意料,王蛇从地底钻出,撞飞了排头的几个士兵,又扭动身躯,徘徊着盘踞在玄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