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诗(2 / 2)

理案件,若不是日日接触他早已习惯,否则真受不了他冷面和多说一个字都不行的性子。

抱着案宗,她正要找个地方翻阅。

“吱呀——”门开的声音传来,抬眸望去,身穿浅色锦袍的男子,推门而入,一双含情桃花眼,似笑非笑。

糟糕!是杜景诚!

她赶忙垂目,放下手中案宗,站到杜憬卓身后,低头屏气。

“早到下职的时间,眼瞧案宗这还亮着灯。没想到,是九弟在此...”他视线在房中转上一圈,语气含笑:“刻苦用功。”

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出杜景诚口中的讽刺,杜憬卓淡淡回句:“皇兄谬赞。”便不在言语。

杜景诚却慢慢悠悠踏入屋室,视线在每张桌案划过,行至杜憬卓身前停下,似笑非笑:“九弟,听句皇兄的劝,莫要在做无用功,反正到最后,结果都是一样。”

“妄下结论,为时尚早。”

淡漠凤目对上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她都觉得要冒出火星子。

不期然,杜景诚撇开视线,直直对上她。

心脏猛地一缩,她缓缓垂目,而杜景诚的视线却未曾从她身上离开,明明看起来丰神俊朗的温润模样,目光却阴冷地像是隐在暗处的毒蛇一般,黏腻恶毒。

伴随衣料摩擦窸窣声,那道打量的目光,消失不见,稍稍抬眸,杜憬卓横跨一步,挡在她身前。

还没等她松口气,杜景诚直直越过杜憬卓半个肩膀,朝她看来:“你这侍卫,本王好像...未曾见过。”

强硬地,杜憬卓用身体挡住他要越过来的步伐:“现在,皇兄见过了。”

只听轻轻一笑,杜景诚开口:“本王只是替九弟担心,如此瘦小,是否能担得起保护九弟的重担。”

不应该,杜景诚离京这样久,她又鲜少参加宴会,不应该见过她才是,更何况此次她还特意画上男妆...

心跳地越来越快,怎么办!要被发现了!

忽而感到身侧有阵风袭来,目光一利,下意识作出反应,出手格挡,抓,压,折,踢,一气呵成。

待到制服,垂目而看,是跟在杜景诚身后的侍卫。

“啊呀,九弟这个侍卫的身手当真不错,是皇兄我多虑了。”杜景诚眸色闪了闪,依旧是那副眉眼含笑的模样。

松下手中力道,她退至杜憬卓身后,不言不语。

说多错多,既然打消杜景诚的疑虑,还是降低存在感比较妥当。

杜景诚瞥眼杜憬卓身后那个沉默寡言的小侍卫,缓缓收回视线。

应该是多虑,杜憬卓还没那么大胆,敢带...前来刑部,更何况,这位身手这样好,确实不像是只会几分武艺的闺阁女子。

想到这,他眼中笑意更深几分:“九弟刻苦,即如此,皇兄也不好打扰,就...先行告退。”语罢,带着侍卫施然离去。

待到二人走远,沈之窈紧绷的肩膀方才松弛下来,呼出口气:“吓死我了。”

再转目,杜憬卓已经落在桌案前,整理起来案宗。

这样的机会,她不能落于人后,拿起初始的案宗,弯身坐下,深深呼吸,翻开第一页,细细查阅。

烛火绰绰,人身影长,静默无声,夜寒露凉。

刑部屋室内,偶尔传来声案宗翻页的声音,计时用的沙漏沙沙作响,不知不觉已到深夜。

眨巴下有些酸胀的眼睛,又摊开一本案宗,深深叹息出声。

终于明白前几日杜憬卓跟她所说,桩桩件件再无破绽可查,无论是段缙的控告,还是崔檀的阐述,以及旁人的证词,严丝合缝,连错漏都未曾有。

不言名状的寒意从后背缓缓攀到脑后,这幕后之人究竟从何时开始谋划?

竟然做到众多之口,再无错漏。

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沉下心,专注在案宗之上。

指尖划在案宗上划动,逐字逐句的阅读,少顷,手指一顿,她心中默念:

“皎月独上夜幕桥,灯火晕染眉眼梢。转笔沾红额间描,相对娇靥痴痴笑。”

默诵两遍,这首在这位状元的诗稿中,算不上什么佳作,可...

脑中极快的闪过一抹什么,她没抓住,静静垂目良久,猛地抬眸,双眼发亮,将案宗往杜憬卓身旁一推,指一指这首诗稿,满含期待地看向他。

杜憬卓垂目看完诗稿,面无表情地转眸看向她,在她满心期待下,又低头瞧瞧诗稿,转目瞧眼她。

沙漏计时的落沙声,在屋内作响,她从满心期待到额头青筋轻轻一跳,不过几息。

看她做什么!?看案宗啊!

缓缓开口:“殿下,这是首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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