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晚会并没有持续多久，汤慕慕他们三个，每人都表演了四到五个节目后，程澄三人也将桌子上的食物消灭得差不多了。
程澄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桌上的每样菜都几乎只剩了个底，再就是一些她不喜欢吃的、味道不好的，剩得比较多。
她是三人中最后一个停筷的，见她吃完，柳拂晓才挥手示意那些智能机器人上前，把她们的“剩菜”端到不远处的矮桌上。
吃饱喝足后，这里也没什么余兴节目了，柳拂晓提议去后面的花园转转，她说那里有更大更好看的流萤草花园，平时少有人打理，充满着野性的美。
三个人说着就要往后花园走，可没走出多远，汤慕慕就提着裙子追了上来。
“请问您们要去哪里，可以让我陪同吗？”
梨茶看都未看他，不耐烦道：“不可以。”
柳拂晓看了看汤慕慕几乎一瞬间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帮忙打圆场：“别这样，茶茶，流萤草的美景不是哪个地方都有的，他既然想去，就让他跟我们去看看。”
一边说，她一边给梨茶使眼色，让她稍微考虑一下她阿长的生意。
“美景只合配美人。他这种大骨节的，毫无美感。”梨茶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了，如果不是考虑柳星辰的生意，她绝对不会让汤慕慕站在这里说话。
程澄也打量了一下汤慕慕常年在虚拟世界里“锻炼”出的身形，确实不太匀称，即便这套长裙很好地遮盖了他的身材缺点，但除了跳舞的时候，依旧让人一眼都不想多看。
不知道为什么，汤慕慕听到梨茶毫不留情的话语，竟然立刻就涨红了脸，他垂下头去，露出白皙的脖颈，像是一盘自己洗了干净、主动送上门的菜。
“我，我会改的。”他嗫嚅着，可惜梨茶她们已经走远，听不到了。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汤慕慕的眼睛里涌出来，砸到他华丽的衣服上，也砸到他交叠的手腕上。
他的手腕上是一对金黄色的镯子，足有他三指粗细，看起来是两个一样的装饰，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右手上的镯子是他小姨送给他的终端，是恭喜他被苍蓝院录取的礼物。
他担心如此贵重的终端受到磕碰，所以专门找人订制了一套外壳。
此时，泪水砸到终端的外壳上，被他拿手抹掉。
汤慕慕看着终端，咬了咬牙，还是鼓起勇气追了上去。
后花园里的流萤草果然又高又大，红的黄的绿的，不一而足，微风吹过，轻轻一抖，仿佛就有了无尽的缱绻意味。
程澄伸手捋了一下粉红色的草叶，草叶欢快地蹭了她一下，然后下一秒她就被各种颜色的叶片簇拥了起来，每一片叶子都想蹭到她的手。
这种感觉很奇特，如果非要程澄形容一下的话，就是温暖，她没有运转玄元道医心法，却也觉得暖洋洋的，像是被裹进了柔软的毯子里。
那边的梨茶和柳拂晓就没有她这么受草叶欢迎了，柳拂晓学着程澄的样子去抓叶片，亮亮的流萤草叶除了抖动一下，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真是奇怪。”柳拂晓看着自己的手，问梨茶，“你说程澄是不是传说中的大地之女？”
梨茶觉得柳拂晓的想象力很丰富：“她如果是大地之女，那我就是天空之女。”
“噗嗤——”柳拂晓笑了出来，她当然知道那些都只是神话传说，现实中根本是不存在的，但梨茶跟着她一起胡说八道，她很开心，“那我是什么？”
流萤草往程澄身上凑，可能只是因为她的身上有它们喜欢的气味。
梨茶挑眉看她：“你？你自己想。”她的身上似乎有跟小蛇相似的味道，这家伙不会跟柳星辰一样，身上也流淌着神龙之血吧？
汤慕慕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梨茶和柳拂晓站在一边，浅浅地笑着，而程澄则被裹进了流萤草里，身上五颜六色的，都是流萤草叶。
他一时不敢靠近她们，他想着，若是什么时候梨茶也能那般对他笑，那么他今生就可以死而无憾了。
“你怎么跟过来了？”柳拂晓可不想再让汤慕慕惹梨茶不快，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上前挡住了他的路。
汤慕慕咬了下唇：“抱歉，柳阿长，我知道我不该来打扰你们，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梨茶阿长说。”
梨茶已经走了过来：“有多重要？”
她看着他，一副“你最好真的有要紧事，否则一定会把他挫骨扬灰”的表情。
汤慕慕在梨茶的视线里瑟缩了一下，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出了声：“是，是陈教授的论文，她的最新研究成果里，引用了《老子五千言》的句子，而现在，你的朋友因为拥有《老子五千言》的原本上了新闻。我想给你们提个醒，你们现在可能会很危险。”
“危险？”
梨茶看向他的目光里终于多了一份认真，汤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