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谁。”
李莲花挑眉，“还以为你不打算问了。”
“你若想说，自然会说，我何必问。”
“阿清啊……”李莲花笑了，“你这话倒是噎着我了。”
他忽然伸手拉住她，两人停下脚步。
顾寒清低头看了眼，反手握住他，满意的露出了一丝浅笑，静静等着他下文。
李莲花下意识握紧她冰凉的手，轻声道：“我有些疑问，要见到他以后才知道，已经约好了莲花楼见面。”
顾寒清沉默了片刻，似叹气道：“……是云彼丘吧？”
“……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想问他究竟为何背叛四顾门，还有百川院第一百八十八牢舆图是不是他透露给角丽谯的，对吧？”
李莲花挑眉，“知我者，阿清也。”
“你就不担心，他带着人来赴约？”
“他不会。”李莲花语气异常笃定。
顾寒清看了他一眼，神色淡然，“不管他会不会，他老实本分便罢，若他做出害你之事，我定让他血染当场。”
李莲花体内的碧茶之毒，这笔账，还没找他算。
“阿清……”
“李莲花。”顾寒清打断他的话，目光沉静，面色肃穆，“你虽然常说李相夷已死，但我知道，四顾门的这些人对你而言，终归还是有些旧情，你不愿回四顾门，但却还是无法对他们的事置之不理，但于我不同，这世间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上你重要，无论是人还是鬼，伤你者，诛！”
李莲花心潮腾涌，就像平如镜的湖泊泛起层层的微波，他满腔情意最后都化成了悲凉，脸上的笑容寂静微凉，“阿清，你我都知道，我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命该如此，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曾无数次后悔，是不是不该向你表露心迹，不该接受你的好，可见到你以后，脑海中却只剩下一个想法，我不后悔和顾寒清相爱，只是遗憾不能陪她共白头，你待我越好，我越害怕，如今，我的五感已经渐渐消失了……”
顾寒清狠狠一怔，久久回不过神。
若是以前，顾寒清定然会让他收回这些不吉利的话，但现如今，她眸底划过复杂情绪，笑得浅淡如清水，“那么，李莲花，咱们约法三章吧。”
“……约法三章？”
顾寒清嗯了一声，声音飘渺空灵，“一约，无论发生何事，都要好好活下去，好好爱自己。二约，人生相聚之刻，不过须臾，等一切事了，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能舍弃对方，在剩下的时光里，我们去昆仑看雪，虽不能白头暮雪，但能暮雪白头也是极好的，然后我们再去蓬莱看海钓鱼，碧海蓝天下晒晒太阳。”
李莲花忍着心底的疼痛，扯唇，“好，第三呢？”
“第三还没想好，想好以后告诉你。”
李莲花心中是无尽的悲凉，看着她的眼神，缱绻温情，“好，一言为定……”
若能如此，自是最好的，他若是死了，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阿清，他怕她会做傻事，现在这样，很好……
顾寒清敛目，勾唇，“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