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母雷公呢,他们啥时候到的,怎么没有在我们睡梦中开工?”刘一山边跑边问。
“他们应该是半夜到的,看来我估算有误。”祖种子有点不好意思,他难得认错一回。“他们在等待时辰呢。”
“什么时辰?”
“就是开工的时间呀。他们和你们人类一样,八点上班。现在是七点多了,快跑呀……”
“你肯定?”
“肯定个毛呀,我猜的。”
刘一山和黑娃子、祖种子风一样地奔逃。
不,他们现在都已脱胎换骨,身体的品质,那早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奔跑起来不仅快,而且还不感觉累。
“风一样的男子”,本来是形容男人的玉树临风、身姿俊逸的,没想到在刘一山这里,却是指逃跑的速度了。
是的,他们现在跑起来,比风还要快几分。
试想想,雷电都当顶了,而且这雷电还是为自己而来的,天下没有谁,不会拼了命地逃。
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但是,天下又有谁,比雷电还快呢?
虽然祖种子曾经暗示,他比雷电还快,但谁能保证呢?
没有谁看见,又知道这人爱吹牛,一般结论都比较清楚。
就说昨晚,祖种子预估,这雷电距离还太远,虽然不用光年来计算距离,但到达金城山,怎么也得今天午后。
谁知道大家早上一睁眼,天呀,那索命的家伙都到头顶上了。
“他们,发现我们了,追来了!”刘一山边跑边看天。
“别回头,快跑,跑呀!”
这一回,祖种子貌似比刘一山还着急,双手紧紧拽着黑娃子背上的毛,趴伏在牛背上,头也不抬。
天上那团乌云,遮蔽了半边天。
头顶上一片威压,感觉空气里都充满了火药味。
“山雨欲来风满楼”,苍天的脸色现在很重要,但今天却没有风,也好像不会有雨,天地间沉重地静默着,就像老天在严重地板着脸。
刘一山他们速度很快,一晃眼间,他们冲出了金城山。
接着就看见了一些异象。
“喂,为什么有那么多老鼠啊?好像在跟着我们跑呢?”
“它们被吓着了,也在逃跑。”
旁边的小溪里,也不安静。
不停地有东西在跳动,再一细看,却是溪里的水像烧开了,溪里的鱼呀虾呀不停地跳跃。
最让人吃惊的是,溪里那么多的青蛙,都是绿背白肚子的,好像半条溪里都是青蛙?!
哪里来的那么多青蛙?!
“青蛙?好多青蛙……它们也是……”
“这些水里的,一般雷电不会打它们,但它们也怕呀。”
一路狂奔,来时用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好像不到十分钟,他们就跑了一多半了。
但刘一山并没有一点儿放松。
因为他发现,其实,自从他们冲出金城山,那团黑压压的云,就醒了一般,开始慢慢地动了。
刘一山他们跑得快,天上的乌云却慢吞吞的,他们一点不着急,那么轻轻地一动,就赶上了地上跑的这些人。
刘一山他们跑了十几里路了,发觉那团大大的乌云,还是在头顶上?!
不偏不倚,不前不后。
“他们是……锁定我们了吗?”
刘一山摸了摸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滴,他现在好像已经不会出汗了。
“天上一步,地上一里。在天上,路好走哇……”
祖种子在黑娃子背上说。
刘一山突然觉得祖种子的表现有些怪异,略一沉吟,便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喂,小祖……为什么我们奔逃以来,你一直都不抬头,也不看天空?”
“这个,我自有不抬头的道理……我不方便。”祖种子嗫嚅着。
“咋不方便?你还有不方便的时候?”
“嗯,他们,认识我……”
“谁?雷公电母认识你?……哈哈,好,遇见熟人了,那不好吗?要不你跟他们说说情?”
“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这个娃,咋这么不懂呢?我和他们认识,不等于我和他们关系好,对吧?”
“你的意思是……”
“我和他们有仇。”祖种子叹了口气,最后假装轻松地道。
“什么?你。”听得这话,刘一山语塞。
他感觉有一桶冰水,从头浇灌下来,而这还是冬天发生的。
“嗤啦!”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重,也越来越黑。
它似乎失去了耐心,不再悄悄地迫近,而是带着电弧,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
此时天上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