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天村长爷爷带着全村人的存疑,亲自上门来找刘一山求证了。本来雷劫之后,现场该是一片狼藉,但祖种子一时兴起,不仅打扫了战场,还利用神通,进行了“布景”。
他这布景可不得了,将一破旧的院子,秒变出了个鸟语花香的秀珍花园。
刘一山回到家,正目不暇给中呢,村长爷爷就上门来了。幸亏他反应机敏,又是敬茶又是汇报的,把这一切都说成是自己“农艺学”的自学实践之地,才把村长爷爷忽悠得将信将疑。
可是,就在爷爷将要告别而去之时,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却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院子里那几棵苍天大树,该几百岁了吧,啥时候栽下的?
这可是个大难题,他刘一山才几岁,何时能栽下这么大的树?刚才明明说去年才开始搞“实践”,这树,怎么就这么“高大上”了?
“这个……”刘一山气得直瞪眼,这祖种子干的破事!
“这个……”刘一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爷爷,是这样的……这几棵树呀,可是名贵树。它们不是直接用种子呀树苗栽的,而是从远方移栽过来的。”
“去年我去一个卖树的商家联系买树苗,发现了这几棵树,放在他家院子里都快死了。商家说这些树是有人预定的,他当初在深山里跑了一个多月,才找齐了这些树,结果买家失约不要了。只能放在院子里,再卖不掉可能都要当柴烧了。他这当然是开玩笑,这么贵的树怎么能当柴烧呢?”
“我问他这树得多少钱,他报了个数,把我吓了一跳。我觉得凭自己的经济实力,这辈子可能都买不了这几棵树。但我向他介绍了自己的情况,还提出了一个建议,他这树既然暂时卖不出去,还不如先借给我,我是学这方面的学生,栽种和养护这树没问题,有了它们也能做些研究,积累些知识。他要有了买主,随时来移走都可以。”
“嗯,你娃心眼好,救了这些树。”村长爷爷吧嗒一口他的叶子烟,满意地点点头。“那你是啥时候栽下的呢,这么大的树进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所以这故事没完呢。”刘一山笑嘻嘻地道。
“那个商家说,怎么把树运到目的地,是个大事。把树的枝叶砍掉,只留下树干树桩搬运,那最简单,但对树会造成大的伤害。全树搬运,树最容易栽活,但枝丫庞杂,东拉西扯的,在路上容易出事。这商家是个热心人,也很爱树,他让我回家做好准备,他决定晚上,趁路上人少,送货上门,把树给我送到家。”
“我回家后,挖了两天两夜,挖了足够大的几个树坑,累了个半死,第三天半夜,那商家真的把树用车运来了。因为是深夜,就没有惊动大家,我家又是村边上,也没有弄出啥动静。那商家和他的两个伙计来的,还帮我把几棵树都栽在了坑里,立稳了培好土,才走了。我记得,做完这些,天都亮了。”
听完这一席话,村长爷爷笑眯眯地走了。
祖种子却是从院子角落里一蹦而出,对着刘一山竖大拇指:“行呀,小山子,口若悬河,满口谎言,真正的欺老爱幼的典范……”
黑娃子也现身出来,表情捉摸不定。“嘿嘿,小山……嘿嘿,山哥……”
他应该不认可刘一山这样的言行,但他不知道该怎样表态。
刘一山真的来了气:“我说小种子,你也是活了几万岁的人了,做事靠谱些行不?尽整些不干不净的,总让我给你擦屁股,好意思不?”
有时候,平凡的日子,才是幸福的日子。
刘一山之后的这段日子,就比较平凡,也相当幸福。
有黑娃子和祖种子的帮助,他农活干得棒棒的。人家才开始耕田,他的田第二天就犁得好好的了;人家才播种,他家的土第二天就播种完毕;人家要栽秧,也不知道咋整的,他家的田里,也是第二天,秧苗便整整齐齐地栽好,还迎风轻摇,很有礼貌地向参观者点头致意……
这些,逼得村长爷爷也得连连点头,“嗯,不错哇,嗯,好呀。”
这些,到了祖种子嘴里,却是十足的满不在乎:“这算啥事?小事。在我这里,都不算事。”
当然,在农活里面,刘一山最爱干的,还是去放牛。
雷劫之后呢,黑娃子虽然能幻化为人,还能说话,但他平时还是愿意变回牛,像牛那样走路,像牛那样吃草,像牛那样干活,也像牛那样沉默。
“我就是一头牛,习惯了。”
“别以为谁都想变成人。人活得太累。”
“人哪里有牛快乐?脚踏实地,该干嘛干嘛,牛活得实在。”
……
黑娃子偶尔吐出这样几句大实话,都成为了名言。
刘一山爱放牛,黑娃子也爱被“放牛”,因为那时候,他俩都最放松。
即使是祖种子,好像也喜欢放牛。
既然伙伴们放松,他又何尝不放松?
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