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向阿罗,阿罗挺直着腰板,眼睛不好意思看向他,看得出来她有点慌神。
宴殃为之一笑,点了点头。他不想失去任何一次可以和她相处的机会,即使众人同行。
荣绮找来了一匹马,梳理着它的鬃毛,拍了拍它的背,“这匹马叫雷山,名字雷厉风行但是个难得的乖巧温顺。”
“我会骑马。”
宴殃知道她又在照顾他。她再次小看了他。
“哦。那大人请。”荣绮这下懂了,这叫男人的尊严。
“大人的腿伤可还好?”宴殃关心地问道。
荣绮牵着马,随宴殃的担心看了一下自己的腿,她轻松地笑道“没事了!那才多大的伤。不足为挂。”
她站在雷山前,握着缰绳。宴殃在她注视下,一步跨上,跃起坐稳。荣绮见他动作干净熟练,才将缰绳给了他。
她抬头望去,宴殃的傲然在天空下十分耀眼,他如天之骄子,贵之大家。宴殃不服气,他偏要给她看看,他可以的。
荣绮看透了他的小心思,拍了拍雷山的腿,雷山便行动了起来。宴殃轻惊了一声,他急忙拉稳,马正迟缓地行走着。
荣绮见他的背影,不禁地笑出声。
宴殃听见了她的笑声,转头看去,很是可爱。他觉得脸有些烫,脸红也不知是丢脸导致还是她太可爱引起,应该都有吧?他想。
“宴大人,小心一些。雷山虽然温顺,但乖戾,它很会看人下菜。是个小势利眼。”
程英上前好心提醒,宴殃回之友善的微笑并点了点头。
转过头,无人处,他阴郁的看着雷山。他本可以不理会,但荣绮会不喜欢。表面功夫,他最会了。
雷山愉悦地甩着马尾,地上野草也吃着欢乐。宴殃控制得很好,荣绮观察着。
“雷山和莲纱一同长大的。”阿罗补充道。宴殃本看着雷山,转而看着阿罗,不明所以,谁是莲纱?
“莲纱是我的马。”
荣绮出现在了他身边,宴殃回头看向身旁的荣绮,她抚摸着她的白马。它叫莲纱,如雪山白莲如江南白纱,一匹美又强壮的白马。
宴殃见它,鬼迷心窍一般摸了摸莲纱的鬃毛,柔顺又旺盛。
荣绮也在抚摸着,他们眼中对爱宠的柔情,还有周遭的氛围,让人感觉这一幕很是温馨。
阿罗和程英对视了一眼,似乎有好戏可以看了。程英的眼睛明亮干净,笑容十分清爽,他贴着阿罗很近,阿罗一下子被击中一般反应过来,迅速撇开。程英见阿罗驾马远离他,纳闷地瘪嘴皱眉,阿罗为何躲着他?
随后他们四人一同前往,程英在最前带路,荣绮和阿罗在最后,反倒宴殃一人一马在中间,无言。
一路上,树林繁茂,临近冬天,林间阴气瘆人,寒气逼人。荣绮都不免深吸了一口气。
程英领着他们来到一处山头上,空旷之地风从四面八方而来,这里云层厚重,灰色的天带着大风,吹着野草四处撂倒。
程英用手指指着下面,和他们说道:
“那便是明池。”
四人下马,以草木为掩,俯瞰而下。两地之间有如万丈深的沟壑,能听到若隐若现的水声,奔腾汹涌而过。
“那座桥从未见过放下。”程英对着那座巨大厚重的吊桥严肃地说道。
明池被修复后的月江桥,如今南疆严防死守着。
在这还能偷窥如蝼蚁一般渺小的明池城军,三五一排,轮流把守。
宴殃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沟壑,□□的岩壁如大地干涸的皮肤,这块土地像是受着伤,撕裂后无法重铸的美。他欣赏着伤疤,要结痂后再去撕扯,才是最痛的。
再听那深壑之中江水奔驰滚滚,水声隆隆,宴殃突然想到了刑审寺,那撕裂的痛苦吼叫,最是动听悦耳。
荣绮窥探着,沟壑之上只有吊桥一条路通往南疆,吊桥周围重兵把守,城墙立足在吊桥之后,其上又有精兵守卫。
她们三个都知道,这是赴死。脚下无路,除非能飞。
荣绮突感一阵无力,她有些犯难。半眯着眼睛,想着对策,眼睛紧紧盯着南疆士兵。他们盔甲银光闪烁,刀剑皆备。
吊桥周围布有大炮,城墙上炮火笔直对准曲国领土。
这让荣绮十分不爽,她誓要把这炮火对准南疆。
宴殃将视线拉向更远的南疆领土,土地富饶,绿水青山,它很适合发展曲国的重农国策。
荣绮和宴殃心中同时袒露着他们如出一辙的野心。
“南疆,定是曲国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