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绮不能眼看着自己将士死亡,她没时间再和蓝乾宇客套,她的战士还在等着她,在火海深处,她的手背在身后,良山紧紧盯着她的手势,他明白了。
荣绮拔剑而对,眼神如刀剑一般锐利,杀气逼重,蓝乾宇踏着尸体奔向她,持剑而冲。
两人之间刀光剑影,不分伯仲。后方士兵也在生死较量,
霎时,荣绮起身翻转,抓着缰绳落地,点在地面借力一扫,其剑正中蓝乾宇之坐骑,在战马嘶吼声中,她的眼睛蒙上一层红血,她迅速一挥,清理视线,蓝乾宇已摔倒在地,身边马骑痛苦翻地,两只马腿在其不远处,失去活力。
她一转缰绳,慢步上前,剑尖直指他的眉心,“不莫蓝乾宇,不过如此。”
她眼神里的寒光杀意,如阎王在身,冷漠地睥睨他这不足为惧的生命,寒光中凌厉的冰锥只只对准他,只等千钧一发之际,怜悯地赐予他死亡。他身旁爱骑早已断气,自己仰视着荣绮,她高傲如天降神将转世。
蓝乾宇,倒在地上,他吐出一口淤血,“你以为就这般?哈哈哈哈哈哈”
山那边,突现火光冲天,人声兵器斥响山野遍处,就连飞鸟都逃不出这密林山谷。
荣绮从他的眼神中才知道,她上当了,她看着山火,听着惨叫,眼里怒火如眼前山火恶怒不止。
蓝乾宇随着她的视线而去,看着满山的红艳然后放声大笑,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站起,“你以为一个山乌便能让我现身?荣绮,你太不了解自己的对手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讥笑十分刺耳,他的目标当然不是一个不过千人的小寨,他的目标当然是那个没有了主帅的营地,他要将她的心血全部付之一炬。
“你以为攻下步阳对不莫的围剿有利?笑话。步阳早就不存在了,那不过是幌子,作为陷阱引诱你掉进去的幌子罢了。”
步阳早就被不莫吞并了,只不过消息闭塞,一山传一山,山山之后便无消息了。
“你的爱将,如今应该深陷其中了,哦对了,天南山上一到冬日便危险无比,它会吞噬所有的无知者,天南山下满白骨,也不知冬日飞舞的是白雪还是骨灰?”
他一步一步解开了荣绮的兵分三路,一下一下锤在她心上,他的嘴角鲜血直流,他随意擦拭几手,他高大魁梧,势如野狼伏敌。
另一侧,良山他们冒死跳入火海救下吴队长一行人,所剩无几的战友,和倒在血海里的尸体,阴阳相隔。
他在踉跄中勉强站稳,他们之外的厮杀依旧,他看着火海里生灵涂炭,带着虚无的胜者姿态,高傲又荒唐:
“荣绮,好名字。刻在墓碑上定是亮眼的。”
他们之间浓烟,火浪,奔腾而过,不做片刻逗留,两人之间血雨腥风的无言,只是盯着对方,一个疯鸷狂傲,一个一言不发。
荣绮收起了剑柄,在蓝乾宇看来是无力反抗,他笑了,笑得狂然不羁,笑得四方寂静。
荣绮见他笑了,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她抱手于胸,她不屑于弱者争斗。
“我本以为砍下你的头颅,我得用上我的宝剑,可如今一看,你不配。”
“剑斩华雄,祭其剑刃。而你的血,只会脏了我的剑。”
蓝乾宇藐视不闻手下败将的逞强之词,背后山火便是他胜利的标志。
而就在他松懈眨眼间!
一个黑影闪现他其旁,喉腔一顿窒息扼住,他仰头瞥见,荣绮在他耳边,对着他更加狂桀,她眼里红光厉人,嘴角有了讥讽冷笑。
她反问道“你以为一个山乌便能让我现身吗?”
蓝乾宇已经窒息得无法发声,他瞪大的双眼似乎在诉说他的震惊。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徒手便能扼杀一匹狼,她是草原长大的勇士,又怎会惧怕南方的山狼。
“信吗?那山火屠杀的是你的兵。”
荣绮手上的青筋爆出,如青龙盘踞起伏山脉,她多想他死,只要她再稍稍一用力,便能听见蓝乾宇脖颈断裂之声。
“算了,还是让您眼见为实,不然墓碑篆刻上的文字该多么乏味。”
说着,她一掌而下,轻松将蓝乾宇制服在地,他暂时昏阙,醒来时,他站在风口浪尖处,冷风鞭打,俯瞰一片火红,浓烟直上,像极了那日的千河寨。
他恍然睁眼,他被捆绑在山坡边上,脚下火海深渊正等待吞噬他,好像有一只眼正窥视着猎物。
“看啊,这抹黑色,是黑骑军吗?”
她摁压着他的脑袋让他仔仔细细地看清楚,四处逃窜,负隅顽抗的一个个黑影。正是出自他的黑骑军,听传言是南疆第一等。
荣绮弯着腰也看着仔细,她要亲眼看着这些人死,此刻的她是不世之雄,云淡风清描述着胜利。
“为了杀你,从明池过来又远又累,南疆的雪覆盖在漫漫山峦之间很美,但不及眼前你的士兵深陷火海如你们当日屠杀千河寨无辜寨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