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引起她的反感,即使他将自己倚靠在她的肩头……
此后,帝都便传出那女将军与青楼头牌的爱恨纠缠,再经过说书人添油加醋之谣蜚,终究传进了那人的耳朵里。
小九跪在他面前,屋内洒落瓷器的碎尸万段,以及绫罗绸缎的破柳残条。
宴殃的眼睛如沁着鸩毒的阴鸷,疯长的嫉妒和难熬的酸涩翻滚交织,她这么快便有了新欢……
“柳……蹊?”
宴殃听着已是小九私下调和过的清淡版本,他省去许多难以入耳的爱意绵绵,但宴殃仍是嫉妒的发疯。
“你出去。”
宴殃愠怒的口吻,小九立刻提腿就跑。屋内只剩他一人,他紧紧扣攥着桌角,咬牙切齿在克制自己的悲痛。
她怎会看上一个妓子,她怎会……
而他根本不会抑制自己内心的杀意,柳蹊?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许久没有沾血了……
他颤抖的手,颤抖而扭曲的内心,他是个被丢弃的废物……
他又颓然地看了看自己,妓子又如何?
宴殃无力软身倒坐在桌边,阳光透不过一星半点,在阴暗中用颤抖的手捂住自己悲苦的脸放声痛哭起来。
因为他绝望的意识到……
自己不过阉狗罢了……
荣绮这段时间的为非作歹总归是有人看不下去的。所以阿罗带着贺梓君一同前往了她所‘隐居’的山涧下小屋里。
荣绮躺倒在竹编太师椅上,享受阳光沐浴,她悠然自在,她惬意非常。
这几日她拒不见客,躲在自己一方小天地里。全然不知自己已成人们口中的痴情女子。
她哼着小曲,摇着蒲扇,其风从山间幽谷缓缓微凉。
她轻“啧”一声,闭目里突感一片黑暗,她皱眉睁眼,只见阿罗低头大脸怼在自己面前。
她早已听见脚步声,所以推开了阿罗坐起。用蒲扇指着她,不耐问道
“怎么了?”
阿罗本就郁火难消,见她吊儿郎当更是火上浇油,夺过她手中蒲扇,在鸟儿啼鸣里,在树影绰绰下,狠狠地拍打了荣绮的脑袋。
“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帝都现在怎么传你!”
“哎哟!”
荣绮抱头窥见她身后的贺梓君坐在树下悠然,更是纳闷非常,她歪头疑惑,忍痛等着阿罗解释。
“你和那个柳蹊怎么回事?”
荣绮一听这名字,更是松了一口气,她揉了揉头后重倒回椅上,摇摇晃晃地悠悠说道:
“和那柳郎君喝过几次酒,看了一回花罢了。这有什么好传的?”
她仰头感受春光温暖,闭目里似有春暖花开。
“那你可知,你都和人私定终身,下个月准备带他私奔了?”
阿罗见她更是恨铁不成钢,急得直跺脚。贺梓君则一副置身事外的游人,观赏着山间初春的美。
“好家伙,如今我也成了流言蜚语的角儿了。”
荣绮漫不经心的不以为然,她本不在意别人,柳蹊那身份,她料想也不可能在意。那这般,阿罗气什么?
阿罗叉着腰,指着她义正言辞问道
“那宴大人怎么办?”
在猝不及防里,荣绮听到了那人名字,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他,她胸口便有一股闷气堵在心间,她疏通不得,她无视不得。
她在意得要命,可那又怎样。
他做那些事的时候,想到过她嘛……
若是在意过,又怎会怂恿哥哥,教唆他去做那逆天而行;他若在意过,又怎会隐瞒她至事成。
这么一想,她的心便淡了。
“我一阶平民还管得了那滔天的大臣?”
她略带戏谑,自嘲口吻才令人心疼。
阿罗垂下了蒲扇,荣绮不知道的是她眼眸中的悲伤夺目。阿罗知道……
她的心分明疼得要死,却还嘴硬自己心硬如铁。
“嘴硬……”
贺梓君坐在树下,树影斑驳婆娑于他衣袍上,如绣纹一般。
他声音清丽如婉约江南,春光里衬得其声悦耳动听。他虽轻声,却不容错过。
荣绮轻哼一声,不予理会。
“你知我知,他可比不上宴殃半分。非要让那般子糟货毁了你的名声,你才痛快?”
戏子的嘴,可不输说书人,不饶人的咿咿呀呀中却可以好听得人心缭绕。
“我的名声早在回城那天就在史书上烂透了。”
她似自嘲,却苦涩地诉说事实,她终究不是曲国最引以为傲的女将军,而是逼城之贼。
贺梓君窒住,他垂眸沉思间,不禁让气氛沉默许久,三人耳边只剩那万物空灵之音。
其后荣绮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率先开口道:
“走!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