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但她觉得恍惚一世,她甚至不敢伸手抚摸。
她的嘴不知启闭,僵硬而微颤,眼神里的不知所措如荒野上孤星隐隐。
“皇兄,你这是做什么?”
荣绮情难自以刚刚抬起的手,克制着自己垂了下来。
她叹了一口气,合上了箱子,独自转身离去。
空阔里,窗扉台台倒影映在她身上,她似孤寂的月光映着世间万物。
荣绝望着她的背影,独酌对饮房中空寥。
疾风促寂夜,草原的春夜荒野上依旧带着雪顶而来的山寒,几人凑于篝火丛旁,野狼就在不远处唔嚎,山脉之上是月星还是狼眸寒光,只有面临之时才可知晓。
一人剥着狼皮,眼中带着山寒之莽狠,须如狮毛,面若石棱,他的手法狠戾,利器薄锐,手中骤划,一张狼皮利落一分为二。
而其旁缴获的兽皮如山,摩勒萨听闻乌纳儿和亲的消息后,恼怒不已,没有□□门图的兵力,九部之势何时夺回!
“刺杀计划为何会失败!用尽一切办法,我都要她和她的人死。”
他的小刀砍扎在草地中,一路上的刺杀,包括最后的狼骓都杀不死乌纳儿,这让他更为恼火,域门奇何时这么窝囊!
“荣绮。”
手下人又将一张张狼皮丢进似燎原猛火中,无间地狱的恶火不断涌向地上一般侵蚀人间。
摩勒萨听到这个熟悉的令他刻骨铭心的名字,仰头笑得狠戾,他嘴边似有血腥之味,他舔了舔,荣绮……
真是如雷贯耳的名字。
他的眼睛如狼,寒桀贪婪,心中默念着她。
而远在帝都的荣绮回到自家院落,她见树阴郁,听风隐晦,默默回房,却见桌上四兽木箱……
她苦笑不得,独叹怅然,无月无光。
乌纳儿这几日一直陪在贺梓君身边,贺梓君离不得她,于是她趁贺梓君小憩时出来换衣,路过荣绮屋子,见她背对门框,月光当头,照不进她的背影,却更显孤寂落寞。
她慢慢靠近,只见荣绮抚摸着宝箱中被荣绝归还的朱磦战袍,它比烈阳夺目璀璨,照着她明亮。
“喜欢为何还要脱下?”
乌纳儿换上荣绮的简便衣袍,像汉人一般,她全扎马尾,束之发带,额中依旧佩戴着珠饰,耳尖上有银珠莹莹发光。
她倚靠在门边,她并不知荣绮所经历过的灰暗,荣绮听完苦笑两声,摸着它,却说不出话。
“你对它可真残忍,明明深爱,却能忍心将它束之高阁,避而不见。”
荣绮一愣,竟听得她想起了不该想的。
她关上箱子,把它放在托架顶层,那里连风都吝啬路过。
“爱啊,但是我没用了。”
“它没有问题,乌纳儿。是我不好了。”
荣绮慢慢从阴暗角落走出,直至门边,才有些许光辉灿烂。
她面上带笑,却比哭还丑陋。乌纳儿见不得她难过,两手捏了捏她的脸庞。心上多与她有同样的难过。
“别这么贬低自己,你们有句诗,想来适合你。”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别拘着自己。你不是这样拘谨的人。”
乌纳儿站直了身子,抱了抱荣绮,她心下惊叹这个女人又瘦了,摸上去全是骨头。
“多吃点!以前咱俩可是能吃下一整只牛的!”
乌纳儿拍了拍她的背,表示不满。
荣绮回想起那段日子,无拘无束的撒野狂奔在草原上,开口大笑起来。
乌纳儿见她忧思渐消,才放下心来,“我去找梓君了!我们一会见吧!”
她微微侧头,头上额饰也跟着微微倾斜,正好对上月光,打出刺眼银光。
“知道了!”
荣绮双手摆正了她的头,见乌纳儿离去,关上了房门,自己独自待在阴暗中沉默不语。
乌纳儿怀着好心情还未进屋,便听到了里头柔声细语的怯问:
“乌纳儿……在哪?”
贺梓君好想乌纳儿。
他微微启唇,嘴唇有些许回红,语气孱弱无力,但依旧问完。
贺梓君一直盯着门口,面色苍白如天末云黯。
乌纳儿无力反抗这般江南柔情,心软之下进屋说道:
“我在这。”
屋内静谧,两人不语却眼眸交织,她温柔以对,他无法自拔。
“你没事就真的太好了。”
这几天贺梓君只要见到她,便会庆幸地说上一句
他贴着乌纳儿的手,刚开口说完。乌纳儿便将最后一口药送入他口中,微涩微苦却不及她来得甜蜜。
“以后再怎么样,都不可以这般想着断送自己的命。没有你,我也难独活。”
她用手帕轻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