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阳光拉着她的身影很长很长,她垂头沮丧的模样,大家看在眼里。
宴殃侧跪在她身旁,众人见势纷纷退下。
日光似流水潺潺入窗,满堂暖光却心下荒凉,她沮丧万分:
“公主……谁要做这什么公主。”
宴殃不语,她的难过同样疼在他心里。他蹙眉难过她的难过。
她知道身旁是他,抱怨又委屈。她垂眸看着金辉,她觉得刺目想丢弃。
“不过是名号头衔,您不想便不要罢。”
宴殃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处,她感受着他强烈爱意的存在。
他温柔得不像话,荣绮侧目见光撒在他半容上,他的湖泊浮光掠影,睫毛也闪着柔和的金。
荣绮似得后盾一般,坚定地说着:
“我不要。”
“等送回他们,回来时我便和哥哥提起。”
荣绮看向宴殃,她目光中宴殃感觉得到她正在慢慢融化对自己的冰冷,她不经意地柔声,使他开心许久。手里的温热传递给了荣绮,她的心动不止。
他大胆地将她的手放置自己嘴边,他像一只小猫似的歪头揉蹭着她的手。
宴殃心满意足回府后,小九跟近着说道:
“爷,今儿十五……”
宴殃停在原地,见日暮黄昏,心下埋怨自己误了时辰。
“怎不派人找我!该死!”
他转身又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城外山野的曲折通幽里,在枝繁叶茂中好似无路可走。
他下车步行前往,山崖立着寺庙一座。
前年他便是在这给荣绮祈祷,如今他来还愿。
寺中静谧,寺旁泉水凛凛,几棵松树迎天青古风然。
他怀着虔诚的心,拥着双手贴合于胸前,在寺前闭目虔拜。
“宴施主,别来无恙。”
寺中主持前来,他慈眉善目,长眉垂肩,笑颜慈爱。
“主持师傅,别来无恙。”
“今天十五,弟子误事请佛祖介怀才好。”
宴殃垂头更低,更加虔诚。只要关于她,他更不敢怠慢。
主持摇了摇头只道:
“阿弥陀佛,有心便好。”
宴殃跪在佛前,相比曾经,他如今只是心存感激,他阖目磕首,殿内五方立佛,千百罗汉,以及其下底的普度众生。
殿内唯他一人,他嘴里念念有词,大殿之中似回荡着他的心声,众佛虔心而听。
而后,耳边响起木鱼轻叩,百僧低语,他一人于佛僧之间,怀着菩提感怀之心。
他心怀温柔之感而出,原来怜悯之心亦是这般令人感动。
殿外背靠山崖,面朝普天,云之疏影眠宿其间,星光熠熠生辉,月光夺目非常。空山听得明月清风从星汉而来,至尘间而去。
因有荣绮,他才会心怀感激,因有荣绮,他才能够体会如是温柔。
“宴施主。”
主持悠悠缓缓,与他共看这美景一刻,宴殃垂眸点头,他此时平和从容,即使抚摸着自己那不堪的手腕 。
主持打开了木盒,里头两颗玉珠发着隐隐幽光,与月同莹辉。
“主持是何意?”
这次前来主要是给荣绮还愿,并未有其他意愿。
宴殃一下便紧张了起来,莫非荣绮她会有什么……
他强压自己的焦心,对着主持忧虑问着。
只看主持依然慈蔼,他如新月弯弯一般的双眼里有着平静古朴:
“有一颗是赠给宴施主的,您与之前来已有大不同。”
宴殃接过木盒,他也不知主持所说的不同在哪?他不知的是,当他看着木盒,眼中不同的柔光便是不同。
“还有一颗便是贫僧相赠,求个平安之意并无他求。”
宴殃将其拥入怀中,恭敬万千弯腰垂首以示。
夜色同天,乌纳儿和荣绮在屋檐上吃酒畅怀,想是同色触情,荣绮回想起了荣绝在她离开前问她的话语,她看新月如上神垂阖,奈何曾经的自己听不出半点他的野心。
“南国相好,赠儿满春!”
她对月,闻着春香芬芳,人总是苦中作乐。
“南国真好!”
草原可没有这般柔情春风,但它有着万神唤春的权利,青草白云依依在辽阔大地,雪山与花朵可以同时存在的奇妙季节。
乌纳儿举酒对她,她感谢曲国赐她美好姻缘,也想她身边这位心想事成,荣绮想驰骋便驰骋,她想快乐便快乐。
天之上的念青唐古拉啊,请赐荣拥有美满的一切。
她一饮而尽,“你穿那个颜色真好看。”
乌纳儿看着月亮,想起了她那艳目的战袍,她还真是怀念不已。即使她穿着这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