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太监宫女虽是三皇子宫里的人,但当初在三皇子受到欺辱之时,他们就只在一旁看热闹和欢呼叫好,林观德自然记得他们。
她上次赏了这些人好些银两,就是想让他们好好服侍自己的主子,如今瞧来偏是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骨头。
那太监没想到林观德竟然真敢动手打人,这还皇宫之中,他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他道:“林公子!这里是皇宫!你这样不怕奴婢去告吗!?”
林观德徐徐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笑问道:“你要去告谁?”
“你又能去告谁?”
“当日之事没同你们算账已是仁慈,你们既不肯见好就收,也休怪爷无情。”
说着,笑着便卸下了这太监的一条胳膊。
太监痛极怒吼着倒在了草地上,到处翻滚。
旁边太监宫女皆跪了一地,不敢出声,生怕下一个轮到了自己。
“我要去告……告诉二皇子,我还要告诉……告诉老祖宗!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林观德见他还在嘴硬,起身对旁边的人说道:“你们谁踹他一脚爷就赏谁一吊钱,多踹一脚,爷就多赏一吊!”
那太监顿时怕极,却还在嘴硬,“你……你们敢!我告诉老祖宗!”
宫里的太监顶头上司便是司礼监的那位老祖宗,司礼监下面管着东厂。
这太监无非是有个哥哥在东厂做事罢了,想找去老祖宗头上,先看他认不认你这个干儿子。
那些太监宫女知道这位太监虽在三皇子宫里当值,却在东厂那边有些关系。他们这会听林观德这么说心中虽想要钱,却也还是不敢动手。
林观德见此这些人畏畏缩缩便厉声喝道:“你们怕东厂那位就不怕小爷我了是吗?!”
那些太监宫女一忖度,心里拎得门清儿,惹了面前这位下场恐怕是要更惨烈些。有人先带头踹了一脚,剩下几人见了也纷纷动起了手。
林观德在旁边说道:“都给我好好伺候好了三殿下,谁再有二心,谁再敢怠慢,下次就不是一条胳膊的事情。爷若再瞧见了,便要你们的命!”
最后这太监只剩下口气,那些宫女太监不敢再打便停了手。
林观德走到那人面前蹲下,用两根手指捏起了那太监的下巴,逼迫他睁开眼睛来看她,她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手上递到了太监面前,“你是要去告状呢,还是把这事给我咽回肚子里好好吃下去?”
她神色冰冷,恍若阎王,“你若是去告,我便把你东厂的那位哥哥也杀了,你若是咽下去,往后的日子里给我好好侍奉着二皇子,这锭银子爷就赏你了。”
那太监受此屈辱,恨不得咬死林观德,但却知道林观德说得都是真的,他只能颤抖着另外一只尚且无事的手,收下了这银子,最后还要咬牙切齿说声:“谢林公子。”
林观德见此很是满意,拍了拍手起身,从袖中掏出了另外几锭银子,精准抛到了在一旁不敢出声的太监手中,说道:“赏你们了,拿去分了吧。”
转身便带着三皇子走了。
经此一事,林观德便不信他们还敢有二心。虽然二人不久便要动身,但若是放任他们这样欺凌李穆晚,并非林观德的作风。二皇子已经是她的人了,谁欺负他,便是同林观德作对。
两人来了寝宫内里。这寝殿十分简陋破落,别人家宫里的桌子都是些青花瓷杯亦或是些金银器具,这三皇子的宫里只有些木壶、木酒樽,甚是粗朴。
建文帝疼三皇子又如何,他是皇帝,宠爱一个妃子可以,但宠爱一个皇子,至少在现在来说还不行。
三皇子见她来了很开心,平时不爱笑的他这会也笑了起来。
但他就这么傻笑着,也不说话。
林观德其实一度以为三皇子是个傻子,但后来事实证明,他很聪明。
林观德问道:“你看着我笑作甚?”
李穆晚说道:“高兴林公子来看我。”
林观德扶额,这三皇子确实傻傻的。她生了意趣,逗他道:“圣上让我和你一起去白鹿洞书院拜师,你可开心?”
去了白鹿洞书院,除了路上怕被人杀以外,哪里不比在皇宫好。
李穆晚闻此,眼睛弯弯,点了点头。
林观德看他这样,没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李穆晚本还在笑这会却愣了片刻,笑容僵在了脸上。
林观德见此以为他不喜,便放下了手。
“那我以后可以喊你哥哥吗?”
林观德疑惑,“你喊我哥哥?那你喊大皇子、二皇子什么?”
三皇子是几个皇子中年纪最小,他有胆子喊林观德哥哥,林观德还没胆子应呢。
“我喊他们殿下。”
林观德想了想,觉得不妥,被人听到了可不像话,她说道:“那也使不得,你要真想喊,等哪天我考了状元你再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