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站在鹤见川边,听到对面良久没有回音。
他轻叹一声。
“夏子是黑手党干部的女儿,但也只是个8岁的孩子。”
“我不想看这些孤儿像夏子一样死去。”
“咲乐、幸介、真嗣、优、克巳都是很可爱的孩子。”
“我必须要做个了结。”
朦朦胧胧的光透过大厅的落地窗洒在地上躺着的红发青年身上。
青年此时奄奄一息,只一口气吊着,勉力要和跪倒在地的绷带少年说些什么。
“咳咳……既然这样,那就到救人的一方去吧。”
……
空气中氤氲着水汽,夜深了,河边泛起了薄薄的雾,衬得月色清新又迷离。
“替织田作祝你好运。”太宰挂断电话。
他任风吹着自己倒向了潺潺流水。
沙扬娜拉。
结夏听着“嘟嘟嘟”的提示音,垂下手。
是了,他和织田作之助曾经是朋友,承蒙他照顾。
织田作之助,太宰戏称为织田作。结夏不太记得清那个青年的样子——身高,发色,眸色,穿衣风格,干过什么事——和谁关系好,得罪过谁,对谁有恩,脾气,性格,口头禅统统都不记得了,就记得好像是个喜欢辣味咖喱的人。
时间最让人讨厌的地方就在这里,来去匆匆,倏忽而逝,这种物是人非的伤感太让人讨厌了。
她眼望着便利店里的条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看见”还是“看不见”。
如果“看见”,是不是该去打个招呼,吆喝几句谢谢,再吐槽下他口是心非,然后看着对方嘴犟找理由辩解,或是忍着羞涩承认。
她选了“看不见”,很奇怪的选项。
她没有去打搅这个青年,也不知道是怕了什么,怕气氛被破坏,怕这只是个巧合,还是珍惜并享受着这个被刻意营造出来安全之梦。
这算一种自私吗?
翌日,飘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大。这个公寓比较旧,但不知哪户人家装了个铁质的窗沿,细小的雨声便被放大了好几倍,愣是变得劈里啪啦的。
凌晨,雨刚开始下的时候结夏就醒了,她匆匆忙忙跑到阳台上,阴天,便利店的灯还亮着,玻璃窗雾蒙蒙的,但还是可以看到人已经走了。
她愣了愣神,开始换衣服,洗漱,接了通电话,坂口先生说一会派人接她去异能特务科签字,然后她便觉得有些百无聊赖起来。
“你好啊,结夏!”一个欢快的男声在耳后响起,结夏觉得肩膀被拍了一下。
猛然回头,却被迎面扣上一顶帽子。
她挣扎着拿下帽子。
对方也没有阻止,饶有兴味地盯着她。
结夏一抬头便看见一张年轻的脸。
这相貌本是很秀气的,只是左眼上一道直劈的伤疤破坏了这秀气,配合他一身小丑似的打扮,怪诞而神秘。
“你的衣服还是那么有趣。”结夏说。
小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理理领子,又伸伸手看看自己的袖子上点点花纹,面上故作茫然,好似这衣服不是他自己穿的。
如此做戏一番,倒真像马戏团里的小丑,浮夸,可笑。他一扬自己的披风,带起一阵细细的风,笑得很诡秘。
“小丑竭诚为您服务哦。”
“你来这干什么?”结夏抿着唇问,心里很是紧张。这个情况不太妙,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轻而易举地绕过异能特务科的布防进来了。
“干什么?小丑来干什么的呢?啊,对了,差点忘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果戈里,是费佳的挚友,‘天人五衰’的一员哦!”
费佳?
天人五衰?什么组织吗?名字起的是很玄乎的感觉,倒是没有听过而已。
“我不认识什么天人五衰。”结夏斟酌着字眼。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咳咳——哈哈。”果戈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有这么好笑吗?
结夏觉得十分古怪,这人情绪大起大落的,有种微妙的可怕感。
果戈里笑够了,揉着肚子。
“哎呀呀,可真有意思,是一直被瞒着啊,哈哈,还是迟钝得要死。”果戈里说得颇为幸灾乐祸。
他自顾自地笑了会,忽然一拍大腿。
“对了对了,有正事!”
“小丑要扮演从野兽手里救出公主的骑士。”果戈里说。
结夏看着他一句接着一句地说着,颇有自娱自乐的感觉,也不给结夏留插话的地方,口口声声要完成这个任务,却不甚在意的样子。
“看过《白雪公主》吗?”果戈里问。
结夏犹豫着点点头。
“恶毒的后妈嫉妒白雪公主那永葆青春的魔法长发,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