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走在地下室的甬道里,步履轻轻,像是行在万丈深渊之上的吊桥那样小心翼翼。
她并非害怕,只是不可思议。
xanxus真的敢......
他真的动手了。
父子反目。
即使夏子先前真的有这个猜想,她也只是假设而已,只是给出现的场景和线索串联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她一点也不开心自己的想法得到验证。
她晃了晃头,没有晕,场景没有变,还是这个昏暗的地下室甬道。
她登上台阶,回头,看见科卡鲁石像一样守在那堵墙前面。
夏子深吸一口气。
要从长计议了。
她要劫人。
xanxus把云守放在彭格列九代目身边是什么意思?命令云守看守?
但是这云守和那天夏子所见的又不一样了,它好像有一个舱门,里面似乎有人操控,这边舱门大开又是什么意思?
那位雾守成员驾驶着看守吗?好奇怪。
总不能是彭格列九代目驾驶吧?那不就成了他逃脱的工具。
反正夏子是想不明白,当务之急是把彭格列九代目救出去。
她自己肯定是不行的,她一次应付了一个人,要是另一个反应过来,那就不好搞了,对面有幻术师,【织幻】也不好用,又没法近身。
要不回里包恩那边搬救兵,这可不仅仅是她的事啊。
她又该怎么出去?这边没有命令可不好离开,惹人怀疑惩罚安托瓦事小,打草惊蛇事大啊。
先用幻术隐去身形,再把安托瓦改好记忆抬回来?
这一来一回变数太大,而且自己恐怕也抬不动安托瓦。
假传命令?
碰上正主那不凉凉。
一时间她心思百转。
这个倒霉的安托瓦啊,怎么就遇到了我呢?夏子无良地想。
她一拍脑袋,傻了,发条信息的事。
路边值守的瓦里安成员疑惑地看着她,她干脆利落的回瞪,只要我不心虚,心虚的就是别人。
推门便看见条野采菊坐在床边冲她笑。
青年笑眼弯弯,发梢染的微红为秀美的面容添了一抹绮色。
夏子忽有种当了夜店嫖客的感觉。
这么听话吗?她有点不自在地想。
当然没有!
条野只是一直用【千金之泪】分子化身体跟在夏子身后,他甚至进彭格列九代目所在的房间逛了一圈,然后先一步回来而已,不过这些他是不会说的。
夏子轻轻说:“我回来了。”
条野说:“嗯。”
怎么办,感觉自己更渣了。
夏子摸了手机,她想联系里包恩说明情况。
一掏手机,她发现自己只有安托瓦的手机,自己的被留在那片小树林里了。
条野感觉到她不自在的微妙处境,嗤笑一声。
夏子白了他一眼,反正你也看不见。
“我能听到,你的心跳不正常。”条野懒洋洋地解释。
“你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夏子抱怨道。
她苦恼的坐在床上,瞟了眼镇定自若的条野,又把视线移回眼前的安置台灯的木桌。
她灵机一动,翻到纸笔,把彭格列九代目的情况大致写了,折起来。
夏子坐到床边:“条野先生,帮我个忙呗?”
她在床边灵活地挪了挪,蹭到条野身边,说:“帮我把这个纸条交给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个小婴儿reborn。”
条野忽然笑了:“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是军警,插手这些事可不太好。”
条野把右手搭在左手上,面带讥嘲,语气颇为戏谑:“这可是一池浑水啊!”
夏子没想到条野忽然发难,一时愣住了。
良久,她说:“你出现在这了......”
“这是一出好戏。”条野侧身,他秀美的面孔和夏子的脸贴的很近,近到夏子几乎可以感知到他的呼吸声。
他轻轻按住夏子放在被子上的手。
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还有他手心汗湿的潮意,周围满是他的气息。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们离得那么近。夏子忽然走神。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听见了条野的心声。
夏子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胸腔,耳膜都要被震破了,她不自觉地后倾。
条野放开夏子的手,空气流动,她感到手背微发凉。
条野的手落在夏子后脑,按住了她的脑袋。
他忽然凑近,夏子清晰地看到他脖子上的喉结一动,额头忽有温软的触感,然后眼前一空,条野忽然消失。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