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个不停。
秦悦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她把枕头从脑后抽出来“啪”地一下盖在手机上，铃声被柔软的橡胶枕头压住，隔绝了大部分。
她又复活了。
前几次记忆里的画面依然深刻地印在脑海中，不仅如此，还多了一些画面。
比如在客如云来高宇轩抓着个女人肩膀摇晃，状态像是磕了药，还有高宇轩被周朗反手拧住，嘴里骂骂咧咧，再就是她请周朗到家里吃饭。
上一次她跟周朗的关系这么好吗，还请他吃饭？
但是这个吃饭的地点她不认识，反正不是现在住的金裕小区，只有个模糊的概念，是在自己家。
她是怎么死的来着？
秦悦努力回想，突然眼前仿佛燃起一大团火球，她猛地把遮住头顶的薄被扯下来，想起来了，是车祸，有人故意开车撞她！
真是有病啊，这是想跟她同归于尽吗，他开车撞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也要杀她，到底是谁这么恨她？
她明明记得第二次循环里想杀她的是方杰，难道搞错了？方杰跟她又不认识，不至于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吧。
另外，不得不说，前面三次她还会感到害怕，这第四次都有点麻木了呢，呵呵。
脑子里有一万个问号得不到解答，旁边还有个一直在吵的手机，秦悦按捺不住大叫出声，“啊啊啊啊！烦死了！”
在张德民打不通电话，急得差点想拿上钥匙出门到金裕小区找人的时候，手机另一端终于响起无精打采的声音。
“干嘛呀，离周年庆不是还早吗？”
张德民放下刚拿上手的钥匙，松口气，“哎哟，你可算接电话了秦大美女，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我昨天两点多才到家，跟那群人一起喝了六瓶五粮液，回家就吐了，还要卸妆洗澡，折腾到三点才睡觉，下午定的闹铃没响就被你吵醒了，现在还头痛地要死。”
秦悦一般不会对外人流露工作负面情绪，张德民还是头一回听她抱怨这些，猜想她最近太辛苦压力挺大的，于是好声哄着。
“我这不是提醒你嘛，你可是吴总要点名表扬的女中豪杰，连续14个月的冠军销售，谁缺席你都不能缺席……你不舒服就别开车了，我来接你，等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家，怎么样，我这个领导当得够体贴下属吧？”
秦悦眼神无意识地落到天花板上，雪白的天花板上只有一个最简单的白色长条LED灯泡。
奇妙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样是安全的，而且周年庆确实很重要。
她略作思考后同意了，“行吧，你来接我，我准备好了给你打电话。”
周年庆别人也许不用喝酒，她却是避免不了的，否则张德民也不会打这么多电话来催，张德民大概还想着自己帮他分担点。
不过今天她不想喝太多酒，一会儿就跟张德民说。
她起床喝杯温水，洗了个苹果先垫垫肚子，然后有条不紊地换上早就备好的“金色战袍”后，化妆，喷点新买的香水，准备就绪再给张德民发去消息，让他现在过来。
张德民从家里开车过来还需要十几分钟。
秦悦索性在APP上看有没有合适的房源。
不管方杰是不是上次制造车祸的人，她都想离方杰远远地，他也不是个善茬。
可惜了外婆的房子，本来她可以在这里住到老，现在不得不搬家，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销售，为什么总有人跟她过不去。
张德民来的很快，门铃响起后秦悦拿上包出门。
门一开张德民眼睛就亮了，啧啧感慨，“不愧是我们公司第一美女啊，搁十几年前遍地星探的年代，悦悦你肯定早就被挖去当女星了，还是一夜爆红的那种。”
好听话谁都爱听，秦悦顿时眉开眼笑，“要不说总监人缘好呢，这么会夸人人缘能不好嘛。”
二人并肩往楼下走，走出楼道口不远，秦悦突然停下脚步。
“要我说你也该换个房子了……”，张德民正跟秦悦聊着，见她落后一步，不由回头看她，“怎么了？”
秦悦盯着左脚前方的口香糖，险些踩个正着。
张德民看到后道，“谁这么没素质啊，口香糖吃完都随地乱扔，还好你没踩到。”
秦悦偶尔也会乱扔垃圾。
不过这次她看了会儿脏兮兮的口香糖，从包里拿出纸巾把被嚼过的口香糖捡了起来，“走吧”。
“哟呵，我们悦悦素质就是高哈”，张德民意外地说道。
“总监今天才知道啊”，秦悦勾唇笑了笑。
秦悦把纸巾包着的口香糖扔进小区楼下垃圾桶坐上张德民的车。
张德民一路拉着秦悦唠嗑，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是个八卦。
“老刘跟我说他前两天想把侄女介绍给洛书被婉拒了，洛书找了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