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药神并不为过。”刘宁道：“只是楚离，你不是说研究这些药是为了造福众生？这么贵的药，别说普通人，一般的有钱人都用不起吧？”“所以，只有极少数人能用。”“那不是违背了你的初衷。”
“刘宁，我的想法变了。能救命的药是有价值的，如果人人都用得上，就失去了它的价值。我的药前后十年的研究周期，值这个价钱。”“有钱人毕竟是少数，你还要考虑市场。”“刘宁，这个世界有钱人比你想象的多得多。不管有钱没钱，只要能够救命，谁会选择有机会不尝试？”
“楚离你变了，你以前说众生平等。”“对，平等，如果我没有经历那样的生死。刘宁你知道吗，我在另一个世界，过得不如猪狗，如果平等就不会那样。不平等才是平等，如果一切平等，对历经磨难拼命爬上去的人来说就是不公平。”
“同样的病，有钱才能活命，没钱只有等死，命是由金钱决定的，这公平吗？”“当然公平，站在金字塔尖的人背后是难以想象的付出，他们有权享受最最稀缺奢侈的资源。如果他们数代人包括无数生命的付出，换来的跟躺着的人一样，对奋斗拼搏的人来说才不公平。”“没钱的人也可能辛苦了数代人，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只是没有机遇，你不能说没有成功的人就没有努力。”“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命运是公平的，谁都不会凭白捡到便宜。刘宁，你也看到了，我那时被赶出钟家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如果我不能回去钟家，现在还是这样吗？只有到了这个位置，掌控更多的东西，我才能做我想做的事。”
“小婉也是这样想的？”“她是合伙人，股份我占大头，我说了算。”刘宁心情有些沉重，她一时无话。“刘宁你不高兴？”钟楚离有些失落：“我以为我们总算等到这天，你会很开心。”
刘宁勉强笑了一笑：“不管怎么样，恭喜你。”钟楚离神色总算舒展一些：“我看你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怎么突然这样主动？”“你是不是要离开一阵？”钟楚离神色诧异：“你怎么知道？”刘宁吸一口气：“你要去哪里？”“去海外学术交流，怎么了？”“我也要去，我陪你去。”钟楚离笑了一笑，摸摸刘宁脸：“你这样我很高兴，只是……下次吧，这次你去不方便。”刘宁咬牙：“你可不可以……别去？”钟楚离笑得更加开心：“这次交流对我很重要，我可以带回一些东西，对我的研究很有帮助。你是不是不放心我一人去？”“你别去楚离，我从来要求过你什么，算我求你。”
钟楚离不解：“为什么？”“你别问。”刘宁一脸恳求：“你可以不去吗？”钟楚离思虑片刻：“对不起刘宁，这一趟关系重大，我一定要去。”刘宁看着他：“如果我说，你要是一定要离开，我就跟你分手，你也要去吗？”钟楚离脸色一变：“为什么要分手？”“那别去。”“你在担心什么刘宁，我说了我一个人去，你知道我对小婉无意，丛云也回了事务所，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以为我介意王丛云？”“那你这是？”
刘宁幽幽道：“楚离，大家称呼你为药神，你是不是真觉得自己是神？”钟楚离眼神有些迷乱，他看起来有些神经质：“刘宁，你还记不记得，你很早以前说过，我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神。现在我觉得我可以做到，应该说，我已经做到了，只是还不够。”刘宁也有些疯狂：“你还想做什么，还要做什么，你做得还不够吗？”钟楚离看着刘宁，又好像没有看着她，他在看一个不存在的世界：“不够，还差一把火。”“收手吧楚离。”“医学无止境，为什么要收手？”“不管什么原因，请你收手。”“你到底怎么了？”
“楚离，如果说，如果，一个蚂蚁世界，你随手撒下的水会叫他们损失大半的蚂蚁。这些死去的都是蚂蚁中的平民，就是你说的没有机遇的蚂蚁，你还会把水洒下去吗？”钟楚离神色一暗，眯着眼睛：“如果那些水可以推动那个蚂蚁世界前进，那只是一时的牺牲，从长远来看是造福它们，我愿意。”“那个世界有自己的发展规律，不需要你推动，更不需要你用消灭大部分蚂蚁的方式来推动。”“如果靠自己发展，不知道要等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等来，我顺手推一把的事，何乐而不为？刘宁你看，历史上但凡发生变革，哪次不是突然升级，哪次不是以大众的鲜血为代价？想来都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力量在暗中推动。”
“你的乐，你的推动，是亿万蚂蚁的家破人亡甚至种族毁灭。你既然是它们的神，不是应该守护它们？”“神最是无情，毁灭就是守护。刘宁，新生都是建立在毁灭之上，牺牲必不可少。”
刘宁十分失望：“话已至此，你一定要去，我们就此分手。”钟楚离看着刘宁眼神祈求：“我不同意。”“那你别去。”“……一定要这样？”刘宁苦笑：“看来你做出了选择，既然这样，我无话可说。祝你……得偿所愿。”
钟楚离神色恍惚慢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