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刘宁会没命。”
张洲安一抬手,在刘宁周围造了个透明水波纹屏障。
刘宁继续问稻草人:“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你好好说。”她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指向稻草人,口中默念:“说!”一道白光隐入稻草人口中。
稻草人的黑豆眼睛瞄一眼杨芙蓉开口道:“我没烧她。”
“放屁!”刘宁骂道:“有大人的屏障,她斩不了你,说!”
稻草人有些犹豫,摇头道:“没烧,那天什么都没烧,只烧了碳。”
刘宁吸一口气:“那天,我看见那烟囱冒出的烟是灰黑色,比一般的烟要黑要刺鼻。如果只是烧炭,是白烟排潮蓝烟炭化。你做了鬼还说谎,好不要脸。”张洲安清冷声道:“那天的烟,说起来,闻着跟那次瘟疫中焚烧的尸身……十分相似。刘宁,看来我们推测的十有八九。”刘宁道:“那他焚烧了尸体岂不是阻断了疫情扩散?”“对。”
刘宁对稻草人道:“赖子,你听见了,你阴差阳错做了一件好事。凭这事,我度了你也是有功德的。你把实情说出我便送你走,不然,现在就叫大人撤了屏障让杨芙蓉斩了你。”
稻草人闻言,豇豆做的嘴笑了一笑:“我说。”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晚上我值完班回去,又没有吃药,脑袋一直迷迷糊糊的,整个人跟踩在云里一样,还听见天上神仙的歌声,只觉得那滋味比吃药还舒服。一个仙女的声音一直在指引我,叫我穿过小树林,来到为宾客安排的处所前。”
“那女人运气不好。深更半夜提个饭盒到处走,我抓了她回去,本想和她快活一番,哪知道她身上烂得流脓,还长了蛇皮尾巴,实在晦气。”
“我看她身上首饰和那饭盒还值钱,怕留在屋里被人发现就埋在路旁,人烂成那样还长成妖怪怕不是有什么病,本来想扔了。”
“那仙女告诉我,这女人是个邪祟,要用火净化。”
“我便扛着她去了锅炉房。”
“歌声和仙女的声音都没了,我脑袋一痛,醒来就在水里。”
刘宁送走了赖子。
她提出几点疑问:“大人,我屋中的耳钉谁放的?赖子粗人一个断不会想到这些细节来冤枉我。那歌声,还有仙女的声音,我怀疑是有人制造幻听指挥赖子。”张洲安道:“刘宁,赖子和侍女的事就此了解。那侍女变成半人半妖,恐怕跟忠王的异化行动有关。看来,这次的病毒不仅致命,还致人变异。恐怕,很不好。”
湛禾沉声道:“寨中细作未除尽,洲安,看来这次是有细作用杨芙蓉侍女的事挑拨我水寨跟安宁堂的关系,我这就安排彻查。”
刘宁看湛禾一眼,只觉心中隐隐不安。
天亮后,湛禾的人传来消息。揪出细作五人,四人咬舌自尽,其中一人受不了杨芙蓉的酷刑承认在水寨中散播病毒。
林溪客赶了过来,他眼有泪痕:“山主,外面瘟疫横行。忠王损毁冰山不成,将冰山之下的病毒带出,升级后用瘟疫灭世,开启人族清除计划。现在感染病毒的人要不就一个时辰内死亡,要不就变异为怪物,实则是行尸走肉,力量巨大还有异能……感染的人数已经……接近一半。”张洲安颓然坐下:“到底还是晚了。溪客,抵抗军现在除了对抗敌军,还要对付变异未死的人族。你说,这仗,怎么打?”
从来没有见过张洲安这样颓败的样子,刘宁心中难受至极。灭世?到底走到这一步,所有的一切努力在不可阻止的命运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就算中间偶有盛景也是昙花一现回光返照。是啊,实力太过悬殊,怎么回天?
“我们也有好消息。”林溪客擦下眼泪:“冷晓星和我研制的机械战士经过改良,投入战场效果很好,小俊现在是领队。山主,我只是可怜人族那么多无辜的人,就这样白白丢了性命不说,还沦为他们的棋子……”大河道:“溪客,现在不是医者仁心妇人之仁的时候,你的任务就是研究克制病毒的药,还有冷楼主的项目要抓紧推进,其他的交给我们。”林溪客转身匆匆离去。
水寨得亏排查控制及时,加上这里修行人多,感染变异的人虽接近五分之一,已经做了该有的处理,到底没有再进一步扩散。
水寨议事堂中,众人心情沉重都不言语。
张洲安道:“冰山一旦解封,封存的万年病毒泄露,洪水从海面倾泻,便再无挽回余地。忠王一伙制作解药制造方舟,早就找好退路,就等着这一日。我们,明日启程封印冰山。”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