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山庄坐落在一座高耸入云的险峻山巅,自有一派超然脱俗之气,进入门派可见不少弟子在习武场上操练,也有一些在机关阵中破阵,一片热闹景象。
方多病被何晓凤押回山庄后罕见的没有吵嚷,解开绳子后就将自己往房中一锁,惹得堂主何晓惠都快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这儿子平日里最是不让人省心,这回如此安静难道是遇到什么恼心之事了?
“不应该啊,这阵子小宝寄宿在莲花楼楼主李神医还有他夫人家中,我瞧他衣服都是新的,人也养的白胖不像是受了苦的。”何晓凤思量道。
何晓惠好奇的嘀咕,“莲花楼主…名号倒有所耳闻,可你看这小子一回来就往房里钻太不对劲,你且说说期间发生了什么。”
“嗐,李神医你或许不了解,但他夫人你定然晓得。”何晓凤拉过自家姐姐,将这两月来酒楼中发生的事情细说给她听。
与此同时,回到自己房中的方多病迫不及待的拿出师父的手记,一字一顿的读着,“扬、州、慢?”
天,竟然是扬州慢!
方小宝惊诧的翻了两页果然看到了详细的心法,李莲花虽然为人狡诈,但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的,他应该犯不着拿本假的骗自己吧。
他身为李相夷唯一的弟子不能眼睁睁看着师父苦心钻研的功法就此埋没,李莲花,你可莫要诓我。
方多病翻回第一页盘腿坐下,按照图示调动真气开始修炼,越往后练下去越觉得此心法艰深玄奥,妙用无穷,甚至比他天机山庄的窥天心术还要深奥,真不愧是他师父!
只不过翻到最后几页时怎么还粘连在了一起,李莲花真是不把人家给的东西当宝贝,方多病小心的把粘连在一起的页面分开,原以为是粘上米粒什么的,可怎么会是未干的墨啊!
怪他太过激动,连上头的墨迹如此新鲜都没有察觉,如此…既了解舅舅又知晓李相夷生平,还能写出如此精妙心法的人。
‘那高处我去过,没意思。’
‘哦,那就请方刑探慢慢破解吧。‘
原来…
师父您一直都在…
可为什么!方多病蹭的站起,尔雅剑在手中握的咯吱作响,他明知道他苦寻了那么久却为何不现身,看他被蒙在鼓里被耍的团团转很好玩吗!
‘小宝你发现没有,我们遇到的案子都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理清楚前因后果才能顺藤摸瓜找到真相。’
‘大胆猜想小心求证,你一定可以做一个优秀的刑探的。’
当方多病一心想找李莲花问个明白时脑海中忽然响起明瑶那日的教导,他停住脚步回望着桌上的手记,如果他真的要瞒下去为什么离别前还要将暴露身份的内功心法交给他,自己当真要如此恨他吗?
结论是显而易见的。
对李相夷是对师父的敬爱之心,对李莲花是对知己的相惜之情,现在得知他要找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比起看到他失踪、病痛,他更愿意看到他好好活着。
回想起在灵山派时李莲花虚浮无力的脉象,就连命数也不足个把年月,这么说来他的身体一定受过重创且极其难愈,是因为十年前那一战吗?
天之骄子跌入尘埃,看着亲手创建的四顾门分崩离析却无力回天,对他而言那该是怎样的打击,换做自己也不愿用这副狼狈面貌去见人啊。
方多病扶着桌角滑坐下去,他刚才怎么脑子一混会这么想自己师父,真是该死啊!
不行,他得赶紧回去,管他是中毒还是心疾此刻一定十分虚弱,万一有其他人也发现了真相,那师父师娘岂不危险?
他收拾好行囊前脚刚迈出大门,后脚就听到娘亲的呐喊,“方——小——宝——”
方多病赶忙把包袱往后一丢,弱弱的伸出手嗨了一声,“下午好啊。”
何晓惠大步走来,愤怒的将他手拍下,拎着耳朵没好气道,“就知道你没那么听话。”
“疼疼疼娘,我都那么大了你怎么还拎我耳朵,要被别人看到了还不丢死人了。”
何晓惠瞧着那被丢到角落的包袱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你还知道丢人,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屋子里亏我还担心你在外头受了什么刺激,结果还想着跑呢,今个你那也不许去,就等着你爹回来。”
方多病恼声道,“怎么可以这样!就算圣上下旨我也绝不娶公主,您死了这条心吧。”
“哼,外头的千仞万刀阵我都开了,有本事让你老娘好好看看你能耐。”
方多病抽了口气拧道,“连灭绝人寰不给人活路的阵都用上了,我到底是不是你跟爹亲生的啊!”
何晓惠心里咯噔一下,眼神闪过片刻的慌乱,“胡说八道什么!”
方多病却因此敏感起来,那时公羊无门对他说的莫非是真的?于是又漫不经心的试探说,“您急什么?还能真不是您亲生的啊,那我亲娘是谁啊?”
何晓惠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