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脑……
而周觅欢也受宠若惊地抬头望向对面的洛黄,神色错愕而又复杂……
再对上洛黄那充满笑意的笑容之时,她心中一暖,这种久违的丝丝入扣的暖流熏染得她眼眶都开始变红,鼻子一酸,连着羞红了脸,低着头小声地对着碗说了一声,“谢谢大嫂”
如今全天下的人都想着看她这位失宠的,孝期就已出嫁的公主的笑话……
反倒是洛黄……之前自己那般对她,可她依旧以德报怨,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没想到竟是她给了自己一丝慰藉……
周觅欢低头垂眸,筷尖夹起那鹌鹑蛋送进嘴里,在众人未注意到的片间,她鼻头微酸,眼眶又再红了几分……
“嫂子,你吃”敏锐的安一禹已察觉到气氛不对,忙另夹起一个鹌鹑蛋放进洛黄的碗里。
洛黄与他对视一眼,二人相视而笑……
安重见此心下大慰,安一禹都能注意到的事,他岂有没注意到之理?
因而他眸光锐利地扫过随侍在侧的众多丫鬟侍从一眼,原本平日里用膳他也不习惯这么多人伺候的,只是他耳清目明,早已知晓这看似平静如水,实则暗流涌动的后院里的蝇营狗苟,今日将这些奴仆聚在这里主要有整肃一清的用意。
“兄友弟恭,夫妻相敬,父慈子孝,尊卑有序,我安家家风平素如此,不管你之前如何,只要进了我安家的门就是我安家的人,是安家的人便要守安家的规矩!安家上下,无论主子奴仆皆是如此!都明白了吗?!”
久居高位之人固有气势强压下来,原本还东张西望的唤儿顿时后背一寒,缩着脖子低头定在了原地,随着众人齐声应了声是……
“若是让我知道有刁奴欺主,在府中大肆传播那等缥缈的虚妄之言……”察觉到安重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停留在自己身上片刻,唤儿想起今早自己在府中大嚼舌根添油加醋说的有关周觅欢与洛黄不合的谣言……
“我定严惩不贷!”
心虚不已的唤儿听得安重的疾言厉色,腿一软差点要给他磕头跪下……
她后背冷汗直冒,也不知自己怎么出来的,只知道她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到了下人房,而她的贴身衣物也都被身上的汗水浸湿……
喝退下人之后,原本肃穆庄严的安重神色稍缓,柔声向着自己的两位媳妇道,“我们安家从不曾苛待过奴仆,对他们一向是恩威并施,却也不纵刁奴,日后若有人让你们受了何种委屈,只管拿出你们身为主子的做来严加管教,且不可一味隐忍,纵得她们没了王法,出到外面再狗仗人势干出一些混账事来,坏我安家名声”
“媳妇省得”
见周觅欢与洛黄二人齐声应下,他方才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管家匆匆来报。
“老爷,外面有位将军着急来找大少爷……外面的护卫已经拦了……可将军硬是要进来,眼瞧着是拦不住了……”
话还未完便见仑进忠抡着两个滚圆的膀子大步而来,他身后,十余名护卫举着棍棒快步跟进,却都离他一米远,身上或多或少沾了一些泥土,身形有些狼狈,似方才在外面与仑进忠过了几招,未讨着什么便宜,因而有些忌惮。
与畏手畏脚,小心踌躇着不敢上前的众多护卫不同的是大大咧咧的仑进忠反倒如同回了自己家一般,丝毫未将这众多护卫放在眼里,连安重都未管,眼里只瞧着堂前坐上的安一缓……
一见着他,脸上顿时一喜,露出一个憨憨的笑来,“将军,可找到你了”
安一缓瞧着吃了雄心豹子胆刚硬闯丞相府的仑进忠有些欲哭无泪,抬眸向安重望去。
安重原本是心有不悦的,只是见着安一缓第一时间望向自己,想到他心中还对自己这个父亲还是尊重的,那点不悦顿时烟消云散,咧着嘴摆手向院前将仑进忠围得水泄不通的众多护卫笑道,“算了,算了,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打了一家人,你们且都下去吧,别再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