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个年纪记忆力是最好的时候,怎么会忘呢?”老板娘哈哈大笑,“你们小年轻都喜欢浪漫,不然就文在左手无名指内侧嘛。”
“结婚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就是因为只有那根手指有一根直接连接心脏的血管,是永恒的爱情之脉。”老板娘说,“很多小情侣都文的,不吃亏不上当。”
“唔,但是比别的地方疼啊,十指连心。”老板娘回身去准备设备,“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涂麻药,不会太疼的。”
“不需要麻药。”周叙白在椅子上坐下,“我赶时间,直接文。”
“……”
中午的时间店内没再来客人,店里很安静,除了发出极轻微声响的静音模式空调,只剩下老板娘手里纹身针的嗡嗡声。
在开始前,老板娘一再嘱咐周叙白,如果疼一定要及时说,不要强挺。
手指皮肤本身就比较薄,周叙白又是选择内侧,针刺的疼痛感翻了几倍。但他现在很需要这种疼痛,让他能够在大脑剧烈的震荡中保持清醒。
在医院听到的事情冲击感太大,他又着急凌知雨的病情,直到现在才空暇出时间去思考。
凌知雨就是零零。
她得了绝症,依然跟在他身后奔波了五年。
他该怪她骗自己吗?周叙白一想到这样瘦弱的她,倔强地跟随着自己的脚步,日复一日忍受病痛的折磨,他就没办法生起一点埋怨她的念头。
如果不是因为他,凌知雨或许还可以多活几年,去三亚冲浪,去丽江看玉龙雪山,去云南吃鲜花饼。
可她一次又一次地于瑞津和南京两地往返,他被困在时间囚笼,她便以身犯险,也进了这时间的笼子。
感动,后悔,担忧,多种情绪混在一起,抵挡着手指传来的剧烈痛感。
她也这样痛。
在化疗时,在病床上挣扎时,她比现在痛上千万倍。
可她从炼狱般的疼痛里爬起来,义无反顾地奔赴他身边。如果他不是这样固执,非要给自己讨个说法,不听劝地反复来这里寻找,是不是一切都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因为他,零零遭受了更多无妄苦难。
“小帅哥,疼就说话哈,我们中途可以休息一下。”
周叙白偏头看见老板娘黑色的发顶,一滴泪顺着殷红眼尾倏地滑下。
“黑色头发。”他喃喃,“我没机会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