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头铁者的执着,也让严亦星心生莫名的紧迫感,她觉得自己德不配位的占据着一个香饽饽,也许有一个人会让蒲云霄“变心”,从而改变想法,说不定到上交座位申请的时候,写在他名字旁边的并不是“严亦星”三个字。
她悄悄的揣着这份欣喜与忐忑,静静地等待着。可等到赵梅芳规定的上交同桌申请的那天,也没见蒲云霄过来让她填上自己的名字。她觉得这是一种拒绝的沉默,蒲云霄果然改变主意了。她开始为自己寻觅同桌了。
“陈光现,同桌找好没?”她鬼使神差地找了一个最不可能做同桌的人。
“怎么?你不是找好了吗?”陈光现停下笔头的忙碌,抬眼看她。
“你知不知道还有谁没找同桌?”她心虚的看看周围。
“我。”陈光现漫不经心将眼光重新落到书本上。
“正好,我也没......”严亦星底气不足的开始搓起拇指。
陈光现听罢,从草稿纸上平整地撕下一块来,在正中间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一抬头将纸递给了严亦星,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以至于严亦星还来不及调整自己的表情。
“想坐左边还是右边,自己写。”
那一刻,陈光现不再是那个讨厌的所谓的“哥哥”,而是一个闪着佛光的大圣人。她迅速抽出纸条,生怕晚一刻,面前的这个人就会后悔一样。
“不许反悔!”有了蒲云霄的前车之鉴,严亦星加了一句。
“那你现在就交上去呗。”陈光现抬了抬眉。
严亦星用力捏了捏手中的纸条,然后径直走向讲台。
“赵老师,这是我们的座位申请。”严亦星郑重地呈上纸条。
赵梅芳皱了皱眉,没接纸条,问到:“是我记错了还是怎么?你不是已经交过了吗?我明明记得有你的名字啊。”
突然严亦星身旁闪过一个快影,纸条也莫名其妙被抽走,等这个黑影在身旁停下,严亦星才看清。
是蒲云霄。
“严亦星,你个叛徒!”蒲云霄一副不可置信地皱着眉。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早上蒲云霄交的条子上写了你的名字。”赵梅芳拍了拍脑门,又看了一眼纸条:“怎么?你要改成和陈光现坐一起啊?”
话音未落,只见刚刚进前门的付铎急的跳起脚来:“好你个陈光现,不是早说好了继续做同桌吗!”
一下子爆出两个叛徒!
严亦星抬头看了看蒲云霄,心虚得声音都低了几度:“我看你没来找我写名字,以为你已经找了别人……”
“严亦星三个字很难写吗?还需要去找你!”蒲云霄依然忿忿不平。
“那你也没问我想坐左边还是右边啊!”严亦星狡辩道。
“你想坐左边还是右边都行啊,我们内部可以换啊!”蒲云霄斜了她一眼,把纸团成一团投入垃圾桶,“死脑筋!”
“行了行了,商量好就行,铃声响了回座位去!”赵梅芳摆摆手。
严亦星像逃荒似的跑回座位,以极小的声音对着后座的陈光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啊。”
这句道歉本是为了安抚下自己内疚的情绪的,对方听不听见无所谓。却听见对方以和她同样微弱的声音说了句:“叛徒!”
唯一不同的是,这句话是以一种鄙视的口吻说出的。
这下好了,里外不是人。
赵梅芳对于差生和优等生的同桌组合向来是不赞同的,可要她在陈光现和蒲云霄中选一个和严亦星同桌,她更愿意选择蒲云霄。大概因为蒲云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优等生,成绩的确很好没错,只是平时的行为举止更像一个刀枪不入的小混混,啥都不在乎啥都无所谓,唯一像个好学生的的一点是,做起题来格外认真,像是发地震了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一样。
而陈光现则不同,他是她看着成长的,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耕耘到如今的名次,老师说的话不问为什么一律严格执行,老师布置的任务从不逾期,这样的学生常常让老师很有安全感,当然根据赵梅芳为人师几十年的经验得来,这种学生也更加脆弱,经不起折腾,断不能和差生混在一起。
不过,这些事她马上就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