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1 / 2)

云锦书搀扶着金玲,因为身上伤口疼痛,她行动格外缓慢,丝毫不见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模样。

李景晏站在门边,锦书挪了记眼神,疑惑道:“你来这里作甚?”

他平时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她寻金玲自是有要事,就是不知李景晏的来由到底是什么。

门扉紧闭,微光从窗棂透过落到他的脖颈肩胛,那双琥珀色的凤眸不似寻常淡漠,转而渡上一层难得的温润。

云锦书被他盯得难耐,之前也不是没有和他对视过,但那时李景晏的眼中除了筹谋仿佛容不下其他多余的东西。

人人都说豫王正人君子,但她却觉得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

李景晏注意到她有些绯红的耳廓,哼笑一声随即挪开目光,似笑非笑。

“云司灯,你这未免有些过河拆桥了。”

这是什么意思?

她又不是要赶他走,随口问问怎么还让他计较上了。

云锦书觉得自己面庞有些发热,挥挥手满不在乎,将注意力挪回金玲身上,嘟囔着丢下一句。

“小心眼。”

金玲虽挨了那群人的拳打脚踢,但云锦书来的及时。她也只受了点皮外伤,幸而内脏肺腑并未受损。

察觉到云锦书靠近,金玲从榻上挣扎着爬起,一双眼淬满了怨毒,似乎并不感激她施以的援手。

锦书无语哂笑,视线下挪看见她几乎被拔断的指甲盖,头皮倏而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贵妃的爪牙当真是遍布宫廷。

径直忽略她投来的让人不虞的目光,云锦书语气沉静,没有丝毫的同情。

“你该恨的人不是我,若不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你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为女史时,因为徐婉对云锦书的偏爱,金玲得不到关注,时常愤愤不平。

等到徐婉死了,金玲以为机会总该轮到自己,可不曾想云锦书又横插一脚,夺了司灯的位置。

冤冤相报,今日便应该了结。

金玲吐出一口血沫,唇瓣染上冷然的弧度:“云锦书,你不必在此惺惺作态。你不过是徐婉从外面带回来的孤女,她对你偏爱至此,你比任何人都要幸运,现在竟然还装作你无辜?”

深宫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们被困在其中苦苦挣扎,为何云锦书就是有那么好的运气,背靠徐婉一路青云直上。

提及姑姑的名讳,云锦书眼底划过一丝戾气,她没有找金玲算账已是格外优容,她怎么敢如此心安理得?

锦书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腕,眸色带着森冷的肃杀,句句都是逼问。

“你有什么大可直接冲我来,可你为何要对姑姑下手!”

金玲破坏宫灯借此陷害,她可以忍;栽赃她与外男私会,她也可以忍。

但云锦书不能容忍金玲为虎作伥,将姑姑逼至绝境。

金玲怨毒的眼神倏然划过惊慌,不可能,她做得如此隐蔽,云锦书不可能知道!

摁下心慌,金玲矢口否认:“你这是血口喷人!”

云锦书拽住她意图挣脱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扯,金玲失去重心差点跪倒在地。

“宫中人尽皆知贵妃喜用玉簪花水,我姑姑到死手中都握有那方染了气味的手帕,你的身上常年也有这个气味。”

“你说我血口喷人,你敢对着姑姑的牌位说一句你没做过陷害她的事吗?”

不等她回话,云锦书俯下身钳住她的下颚,眉眼尽是森然。

“如今你在贵妃眼中已是弃子,你的家人尽在高家掌握之中,你如此忠肝义胆,可惜用错了地方。”

李景晏倚在门边,亲眼目睹二人从冷静对峙到剑拔弩张,末了意趣盎然地拍了拍掌心。

这出戏他看得很过瘾。

锦书侧眸,李景晏抬步靠近他二人的方位,从袖口抽出竹筒递到金玲眼前。

“高锦将一切都推到了你身上,高斌连夜上书要求陛下将你极其家人全部处死。”

追影提前拦截了这封奏疏,李景晏看完心下一阵唏嘘,对高锦这番作为更是感到不齿。

金玲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高锦竟然混账至此。

竟然为了自己能活得干净,将全部罪责推给她一个弱女子。

云锦书松开她的手腕,金玲不死心似地将那短短几行文字从头看到尾。

“恨吗?”

所有情绪齐齐涌来将金玲层层淹没,云锦书目睹她疯魔的模样心下全无同情。

金玲只是被背叛,如何能与她的丧亲之痛相提并论。

静谧的内屋响起阵阵哀怨的低笑,金玲眼角泌出泪痕,笑她自己识人不善。

待她笑够了,金玲抬指擦拭干净泪珠,冷冷逼视着云锦书。

“我奉贵妃之命监视徐婉,她狠毒了你姑姑,即便那晚没有你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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