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队在震感强烈的危险环境里运作了六个多小时,终于移开了别墅的废墟,将秦深解救了出来,房子倒塌的时候林菀飞扑着把他护在身下,在这一点上,她和林桑的想法是一致的,秦深现在还算是个为民为国的好官,他可不能死在这里。所以他没受什么伤,林菀当场被砸断了右腿,又被倒下来的门板压住,一直处于重度昏迷。
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救援队从离他们几米外的废墟里挖出了林桑和濒死的易遥。几个伤员被都抬到一旁的救护车上急救,等状态稳定下来再用直升机送回医院。
林桑的别墅在郊区,四周很空旷,别墅坍塌后,周围也没有什么可以倒塌的建筑或者树木,暂时还算安全,几辆救护车都停在她别墅门前,现在林桑和秦深都在另一辆救护车上,医护人员正在检查他们身体的各项指标。
两人面对面坐着,但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几部手机都滴滴答答响个不停,林桑失联的这段时间里公司的事务又攒了一大堆等她处理,而秦深这边更焦头烂额,他要面对的不仅是积攒的事务,还有突如其来的天灾,现在地震还在持续,该怎么展开救援,受灾民众该怎么安置,以及不可估量的经济损失……
“救灾的物资和资金已经在筹措了,最快今天中午就能空运来,我有几家航空公司和汽车公司,先拨给你用,还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林桑叹口气,地震到现在也没停,甚至连减弱都没有,救援难度太大,但必须开始救援,即使不能把人从废墟里带出来,但只要能搬开一点废墟,被压的人也许就能多活一个。
秦深面色凝重,深深地看了林桑一眼,正想说些什么时,电话又响了起来,他垂下眼,转头接起了电话。
林桑的眼睛已经能适应外面的光亮了,她下车去看林菀和易遥的情况,地面仍然在摇晃,高寒月朝她快步走过来,中途几次险些跌倒。
“他们两个怎么样?”
“林小姐右腿粉碎性骨折,又被重物压住将近十个小时,情况不太好,需要尽快接受手术。至于易先生……他的情况相当危险,不过医生说他的求生意志很强,现在情况都比较稳定,马上准备送他们去最近的安全地点进行手术。”
林桑沉默片刻,在地底的的时候她希望易遥死,在他们活着被救出来的时候她遗憾易遥没死,可是现在听到他想活着,她莫名有点恍神,想起他冲过来挡住砸下的那块石头的那一幕。
既然想活着,又知道她不会感谢他,他那时为什么要舍命扑过来呢。
总不会是真的对她有真情。
林桑不再想这件事,对高寒月道,“知道了,通知我们旗下所有的食品公司、运输公司和百货公司,叫他们把重要事务在今晚凌晨零点前上报处理,剩下的事一律推后,停止一切业务,从明天起全力配合这次救灾。”
高寒月点点头,停业当然耽误赚钱,而且还要赔钱,除去物资,这次救灾她已经捐了不少钱进去,不过林桑名下上市公司众多,少说也有几百家,经得起这样天文数字的出账。
地震了整整三天才停下,时不时还有强烈的余震,虽然期间一直在拼命救援,但这场天灾还是让无数人家破人亡。国家拨了一笔款项下来救灾,但层层剥削之后竟然所剩无几,但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加上他根基不稳,又推行新政触犯了不少人的利益,反对他的声音不少,秦深不得不忍怒暂时按下这件事,在派人搜集证据的同时又追加一笔拨款。
获救一周后,易遥在ICU转醒,他睁开眼,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病房里好像只有他一个,只有医疗器械发出的迟缓机械的声音,他神智还不太清醒,开口朝空气问道,“林桑呢?她怎么样?”
护士出去拿药不在,当然没人回答他,于是他一遍遍地问,直到护士回来。
“呀,你醒啦!”护士惊喜地笑了笑,这几天送来医院的医患实在太多,人手不够,只留下她一个人照看着易遥,没想到出去拿个药的功夫他竟然醒了,“嗯?你说什么?”
她靠近易遥的氧气面罩,才听清他问的是什么。
“林桑?你说的是林氏企业的那个林桑吗?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不过我昨天还在有关赈灾的新闻里听到她的报道,听说她捐了十几个亿救灾呢。”
“哦。”易遥微微点了点头,又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昏迷。
他完全清醒是半个月后的事了,隔壁病房的林菀比他早醒了一周。她上午做完各项检查,下午就在病房里听属下汇报这段时间的公司事务,晚上林清韶来看她的时候,她正和和几个骨干视频,安排明天的事情。
“上午就醒了,还不让照顾你的人告诉我,刚刚我才知道,”林清韶没好气地抽走林菀手上的平板,“刚醒就忙这些,一点儿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当自己是铁打的是吧。”
林菀笑道,“我知道你也忙嘛,再说我都醒了,你早来晚来都看得到我呀,我又不会跑。”看林清韶沉默,她笑着指指床边,“哥,来,坐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