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要个说法,不然我这个伤白受不成?”
明月眼神黯了黯,到最后竞也无端生出几分勇气来,她直直起身,拿自己的身体撞向软剑。
闻雪晴被她突然奋起的动作吓得将软剑往身后一收,皱眉骂道,“你疯了啊明月!那可是,可是......”
她不过是吓吓明月罢了,毕竟被她戏弄了那么久,自己心里生着闷气没处撒。
自己也不是真的因为要说法杀人啊,毕竟她怀疑那位姜前辈口中所说的余明玥就是眼前的这个明月,还得靠她指点呢。
倒也没想到明月这人居然二话不说,直接撞上来。
要不是自己及时收手,恐怕就罪过了。
说到最后,她赌气地将剑往明月怀中一摔,坐在椅子上闷闷地瞧着窗棂上的冰花,也不说话。
殷晨看到她这样却是无奈地嘴角微勾,他将地上的明月扶起来,朝她挤眉弄眼,暗示道,“我夫人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不感谢她的大恩大德?”
明月却是忽然像开了窍般,重新挂上柔和的笑脸,在她面前蹲下|身来,握住她的手说道,“雪晴姑娘能愿意原谅我,明月没齿难忘,唯有,唯有......”
耳边是殷晨闹闹哄哄的呱噪声音,眼前又是明月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她一时受不住,直接将那两人给推出门外。
世界终于清静了许多。
*
“你问我是不是叫余明玥?”明月怔愣了一瞬,停下手中烫着茶壶的动作,面上闪过一丝怀念的神色,“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一时间我都快要忘记了。”
自从那次二人说开后,明月就再也没有将她当什劳子姐姐替身来看了。
但闻雪晴问她那血祭自己的女子时,明月却是不愿多谈,只是插科打诨,将此事给糊弄过去。
她也不太好意思多谈这个,毕竟也是怕明月会突然发疯,又将自己给关小黑屋。
自己可是领教过一遍的了,可不想再领教第二遍。
“我以前的本名确实是叫余明玥,只不过现在都是以道号明月在外行走。”
明月手上动作不停,不多时便沏出一盏泛着泡沫的淡绿茶汤,将它推至闻雪晴面前,抬眸看着她继续说道,“只是雪晴你又是从何处,或者说是何人口中得知我这个名字的?”
闻雪晴浅抿了一口盏中的茶汤后才放下,正色道,“是我从某个前辈口中得知的,她说我可以从你这得知一些如何成为锻器师的指点。”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不用灵力的那种。”
“这倒是稀奇,你口中的那位前辈似乎很是了解我。”
明月双手合拢,放置于膝上,垂眸看着桌上的茶汤许久。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朝空中打了个响指,手上顿时便出现了一卷淡黄卷轴。
轴面上细细密密写满了闻雪晴看不懂的字。
见她好奇地看着自己,明月微微一笑,将桌面上的纸张慢慢推至她面前,“我这里也不能称得上指点,只能说是略尽绵薄之力吧,你拿着这张纸去镇里找一位叫郁春的老师傅,就说是我让你来的,他听完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闻雪晴将那张泛黄的卷轴举高,借着日光瞧着,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来,倒是被窗外突然炸开的冰花给吓了一跳。
寒冬已至,温度骤降。
这灰蒙蒙、罩着一片雪的云起镇倒是有点像那位姜前辈口中所说的冰镜了。
她望了一眼那冰花,将宣纸小心翼翼地收好,放至怀中。
这个可是关乎她锻器师前途的东西,可得要妥善保管。
见她小心的模样,明月不由得捂嘴吃笑,“雪晴倒也不必如此谨慎,这宣纸我下了咒,没见到那郁春之前不会那么容易坏的。”
闻雪晴点了点头,望了外面黑沉沉的阴天一眼,眼下似乎有一场暴风雪来袭,她起身朝明月告别,“好的明月姑娘,那我就先告退了。”
“那我就不送了,慢走。”
明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那背景逐渐与记忆中的那抹青色身影融合,似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一般,她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心中震惊不已。
“原来是她的孩子......”
是秋姐姐当年死保的那个闻家孩子。
难怪自己会认错,第一眼看到她时,自己还险些以为是姜云秋转世了。